我今年二十四歲,本命年。從大二開始就在雲山日報實習,一直實習到大四,所以剛畢業就順利進入雲山日報成為正式記者。
想來想去,除了工作累一點兒,我還是挺喜歡記者這份工作的。
意外穿越,我天天窩在山裡,以為有一天能成為金光閃閃的女主角。可惜,還沒離開山河寺,我就弄殘了自己的右手。
好像很久沒給我媽打過電話了,如果我媽知道我變殘廢,她一定會哭暈。
“我媽也很喜歡給我煲魚湯,不過她做的沒有伯伯你做的好吃。”我微微苦笑,揚起下巴示意張甘再餵我一勺魚湯。
我媽做的飯就算難吃,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她啊,每個月見不到我回家總要躲在房間裡偷偷哭一場的,以後我沒辦法回去照顧她,聽她嘮叨家裡長短、鄰里八卦,這個女人,該怎麼辦啊......
眼淚在眼眶打轉,張甘察覺,把雞腿放回碗裡,還沒擦手就用油膩膩的手捏了捏我的臉。他嬉皮笑臉說:“山裡乾燥,給你擦點護臉油。”
回憶是一件悲傷的事情,我現在卻想咬死張甘,如果可以的話,生嚼也沒關係。煩人!我稍微有點感情的想念我媽,被張甘無情打斷了。
“好喝就多喝點。”老者給我夾了一塊魚肉,笑說:“如果我當初成婚,或許女兒也有你那麼大了。”
“伯伯,你以前有心上人啊?”我的眼睛瞪得很大,八卦心又開始了。
張甘哈哈大笑,喂完我魚湯,邊給我擦嘴邊說:“老樵頭當初就是逃婚才跑進山裡隱居的,沒想到一逃就是一輩子。”
“哇,寧願光棍一輩子也不娶的人,是因為她長得很醜嗎?”張甘餵了我一顆肉丸,我滿足的咂咂嘴,追問老者的情感史。
“不合適啊,可不能害了人家姑娘。”老者搖搖頭,臉上掛著笑意,我卻看到了他內心的酸楚。恐怕再過十年,問他同樣的問題,也許他的答案還是一樣的。
我看向張甘,他擺擺手,看穿我的心思,“別問我,我不像老樵頭是逃婚進山,我是被迫藏在這裡的。”
“被迫?”我忍不住噗嗤一笑,“難不成你是被和尚‘藏’在這裡的‘小嬌妻’?”
老者剛喝完一口酒,被我的話逗得捧腹大笑。
“呸呸呸!”張甘輕輕敲了我的腦袋,斜眼瞪我:“別提那和尚,當初我讓他救我,沒說讓他把我帶上山!這不,我天天欠他似的,下不了山啦。”
原來無塵不止把我帶上山,他救過張甘,好像也救過空禪,也許還有別人?命運那麼複雜,誰說那臭和尚在乎的人就是我呢?
張甘起身替老者倒滿酒,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酒碗與老者碰碗,一乾而盡。
無塵救我只是因為我長得像方天瑤吧。與淵城聯姻在即,設局讓我進山河寺,他只是不想別人擺佈他的人生。
這樣想法真好,以後就算我跑了,他也不欠淵城,因為我本就與淵城沒有任何關係。
“老朽這碗酒,祝賀姑娘重獲新生!”
“哎,誰說不是呢,我從醫十年之久,沒見過像她這樣耐活的。”
我故意嘆了口氣,沮喪道:“找到合適的骨頭,機率很小,我已經做好殘廢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