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甘忙活著走到裝滿大大小小上百件醫用刀具的櫃子前,取出一個小木盒走回床邊。
“愣著幹什麼?幫我把油燈拿過來!”
我敢發誓,這是張甘對無塵最霸氣的一次使喚,此後總是唯唯諾諾,每時每刻都害怕無塵會把他打死。
無塵端起油燈幹起照亮的工作,張甘從脖子處扯下那根破布搓成的“項鍊”,麻溜的用它綁起長髮,還沒來得及擦乾淨自己臉上的泥巴,開始忙活著縫合我的傷口。
醒來過幾秒鐘,但是縫合太疼,還沒睜開眼睛就被疼暈了。疼暈後疼醒,疼醒後又疼暈,來來回回折騰了百十多遍,要是我能開口講話,一定罵死這個庸醫!
大哥,至少餵我一點兒止疼藥再動針吧?
三個時辰左右,油燈剛好燃盡,窗外的雨停了。
張甘長舒一口氣,見無塵放下油燈,扭幹盆裡的毛巾輕輕給我額頭擦汗,他瞪大眼睛再吼:“你有病啊?熱水!要熱水!這麼涼的水你怎麼好意思給她擦汗?”
“啪!”無塵反手一巴掌,慍怒:“有熱水你不早說?”
張甘乖巧指向廚房,一邊捂臉委屈,一邊說:“那裡有熱水,還有回魂湯,記得倒一碗。”
看在他辛苦縫合的面子上,無塵免去了白眼,匆匆往廚房處奔去。
“老天爺,下輩子您就讓我被打死吧,我不想讓這和尚救了一命,偏要還他一輩子似的,太遭罪了!”
張甘替我包紮好傷口後,貼心拉開被子鋪在我身上,怕我受寒,他一口氣把我下巴以下的身體全部捂得嚴嚴實實。
大熱天的,好不容易下了一場雨,正涼快呢,張甘藥師還替我多蓋了兩床棉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炫富,畢竟不是誰都蓋得起棉被。
若不是無塵回來得及時,然後一腳把張甘踹開,再幫我掀開兩床多餘的被子,我真的會被悶死。
“話說,這跟骨頭上的毒是百毒谷的耶。”張甘坐在桌前觀察那根稍有發黑的橈骨。
“是百毒谷的毒。”無塵點點頭。
“哎,說說,你又怎麼惹到他們了?”張甘來了興趣,順便把儲物櫃裡的瓜子端出來,邊嗑瓜子邊盯著無塵,期望著無塵說出一個驚天故事。
手臂都傷成那樣了,應該有大八卦吧?張甘心裡想。
“姜雨正。”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