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禪!”姜家老太太將姜雨正護在身後,責問:“你身為山河寺的法師,怎麼善惡不分呢?”
“老施主。”他輕嘆一口氣,看向古燈長老,對師父的背影合十深鞠一躬,起身時補充道:“您別忘了小僧本名......惡煞將軍,傅原依。”
古燈長老沒有回頭,也沒有制止空禪無禮的行為,他鬆了一口氣似的,一語不發,往自己的禪院方向走去。
常青和常風二位長老匆匆跟上古燈長老的腳步,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空禪,確定空禪沒有對姜家人動手,他們才稍微有點放心的走了。
“古燈長老!”姜家老太太著急的望著背影喊了一聲,古燈長老再也沒有回頭。
“你們以多欺少,在觀音菩薩面前顯得臭不要臉啊。”空禪諷刺了一句,老太太漲紅臉生氣的模樣正合他意,老的小的都沒有規矩,看來姜家的家規也不過如此。
姜雨正甩開家丁的攙扶,站直身子,擦拭嘴角的血漬,說:“你想知道啊?好啊,大師你仔細聽,是那邊的女人。”
心口處被無塵踢傷,姜雨正每說一句話都鑽心般疼痛。
姜雨正陰笑,指了指方藝歆,繼續道:“她拿匕首割開無塵元主的手臂,皮肉切開似的,你能相信那種劇痛吧?哈哈哈,那姑娘真倔,剔骨之痛竟然沒有疼暈,我還想等她暈過去後潑她一盆冷水呢,可惜了。”
皮肉被切......開?剔骨?空禪猛地望向那些血跡,他想象不出當時有多慘烈,更想不到自己和首座的師父會袖手旁觀,任由姜雨正這種人在佛門淨地幹卑鄙齷齪的事情。
“嘖嘖嘖,不簡單!方天瑤那個丫頭莫不是從小就裝瘋賣傻,到了山河寺就恢復原形,是不是又仗著幾分姿色討得首座和空禪法師您的歡心呢?”
姜雨正哈哈大笑,為逞口舌之快,他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汙言穢語都罵出來。
沒辦法,現在的他處於弱勢,根本打不過空禪,但是有姜家老太太在面前,空禪總不會對他下死手,所以他在言語上如此囂張。
“老人家。”空禪走到姜家老太太面前,雙手合十,低頭行禮,臉上掛起假笑,禮貌的說:“聽聞姜二少乃百毒谷新主之徒,也有望成為下一任新主。”
“那是!我們家雨正身份尊貴,想要跟雨正結親的姑娘多著呢,也不知道我兒為什麼給雨正選了這門喪氣的婚事。”老太太說完,朝方藝歆的方向狠狠剮了一眼。
方藝歆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她面無表情,只微微彎腰行禮,便說:“家主奶奶,我有些乏了,先進屋休息,您若是想打想罵,請等我休息一會兒再叫我吧。”
她轉身走進屋,剛踏進房門就停下了腳步,她側臉冷語:“姜家讓我親手傷的是我的妹妹,她與我有方家的血脈,四方州不止西邑有方家,正因為考慮了四大方家的實力你們才選我,所以我們是平等的,別用你們輕蔑低下的眼神看我,否則我會毀掉姜家。”
“啊!”她想起什麼似的,又說:“奶奶您說若我能做到那件事,便啟程回姜家成婚是吧?我希望由我妹妹換來的幸福,您最好按承諾如期實現。”
“方藝歆,你究竟在想什麼?”空禪瞪大眼睛,不知方藝歆此刻抽什麼風,剛才還弱不禁風的樣子,現在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空禪師父,她希望的是我幸福,不管以後怎麼樣,我會努力讓自己幸福的。”她聲音有些哽咽,但很快恢復正常,只聽她說:“如果她還活著,請您轉告她,是我方藝歆對不起她。”
“阿彌陀佛......”空禪對方藝歆有了另外一種認識,經此一劫,往後她定會成就一番霸業吧,但願如此,至少她能保護好自己。
方藝歆癱坐在床上淚流不止,她望著雙手沾滿清心的血,愈加覺得愧疚。
“方天瑤,你一定要活著啊。”
“等我替爹爹辦成那件事,事成之後,我親手砍姜雨正的手,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