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這段時間,恐怕要叨擾世叔了。”華豐笑道,打蛇隨棍上。
出乎意料,許正陽居然搖頭道:“我最近事多,恐怕也沒有什麼時間接待你……”
頓了一下之後,看到華豐笑容依舊,不動聲色的樣子,許正陽露出滿意的笑容,繼續道:“我沒什麼時間,許清倒是比較有空,讓她陪你吧。”
“這怎麼好意思,太麻煩她了。”華豐嘴上推託起來,但是眼中的喜色卻十分清晰。
許正陽十分精明,自然看得出來,微笑道:“就這麼定了,我回頭讓她聯絡你。”
這樣明顯的撮合,華豐自然十分清楚,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甚至有幾分竊喜。然後又與許正陽閒聊半個小時,他就識趣起身告辭了。
“走什麼,在這裡住下來啊。”許正陽挽留道:“都來到南京了,還住什麼酒店,這分明是在寒磣我啊。”
“世叔,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不好撇下他們啊。”華豐連忙解釋道,實際上他也有另外的想法。與許清同住一個屋簷下,看似近水樓臺先得月。然而考慮許清的性格,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得不償失。
與其這樣,不如拉開一些距離,給彼此留下一些空間,或許更加方便接觸。
華豐是什麼想法,許正陽也不好揣測,不過有方元和包龍圖做擋箭牌,義氣為先嘛,他也不好再挽留華豐,改而送他們離開。
一番惜別,車子輕快而去,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車上,包龍圖不解道:“華哥,大好機會,為什麼放棄了。”
“包兄弟,你還年輕。不懂。”華豐搖頭道:“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孔夫子的名言?”
“什麼名言?”包龍圖好奇問道。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華豐微笑道:“所以呀,保持一點適當的距離。對大家都有好處。”
“好像挺有道理的。”包龍圖想了想,十分贊同,然後轉頭道:“丸子,怎麼又發呆了?剛才在觀賞畫作的時候,不是很活躍嗎,怎麼後來就蔫了,一聲不吭。”
“你們太能侃了。”方元恍惚回神,微微笑道:“我插不上話,乾脆沉默是金。”
“不對。”包龍圖懷疑道:“你好像是看到了那些蜘蛛,才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似乎還隱隱約約嘀咕了一聲。說了什麼喜從天降。”
“……你耳朵真尖。”方元由衷道:“聽力一百分啊。”
“那是。”包龍圖得意一笑,好奇問道:“喜從天降,什麼意思?”
方元沉吟了下,也有點兒不吐不快的感覺,乾脆說道:“你們不要以為。許先生真的很喜歡蜘蛛。他也不是葉公好龍,只不過是讓大家覺得他是葉公好龍罷了。”
“呃?”華豐愣了一下,驚疑道:“方兄弟,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