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觥籌交錯之間，何春波的表現也很豪氣，一口氣把一杯酒喝盡，一滴不留。其他人也給面子，紛紛陪同乾杯。
一時之間，廳中的氣氛愈加熱烈，大家談笑風生。畢竟大家是同行，有許多共同的語言，也不愁沒話題可聊。霎時間各種專業的術語紛飛，讓包廂中的服務員聽得一頭霧水，腦袋都大了幾分。
大半個小時過去，大家都有些酒酣耳熱了，然後話題就有些偏了，由設計技術的交流，慢慢轉變成為訴苦大會，吐槽自己在工作的過程中遇到的各種趣事。
“有些客戶呀，根本不懂設計，盡提些奇葩的要求。”
“沒錯，前兩年有一個土豪到我們公司，說是要修建一棟別墅，想讓我幫忙弄一份設計藍圖。當時我心想，這是小問題，輕而易舉搞定。但是一問對方的要具體要求，我立馬想給他跪了……”
“怎麼了？難道他還想把別墅修成白宮呀？”
“白宮倒不至於，他想弄個鳥巢而已。我當時就想吐槽一句，大哥，我要是有這樣的本事，何至於在這裡聽你的‘奇思妙想’，早就功成名就，坐在摩天大樓頂層的獨立辦公室的真皮老闆椅上，享受美女秘書的貼身服務了。”
“哈哈……”其他人頓時笑成一團。
“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就在這個時候，何春波忽然放下了杯子，輕輕拍手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然後微笑道：“以大家的實力，功成名就那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想要提前享受美女秘書的貼身服務，也不是沒有機會。”
“嗯？”
一瞬間，眾人的笑聲一止，面面相覷之中，熱鬧的氣氛一滯，微微有些僵冷下來了。說起來，在座的一幫設計師之中，也沒有哪個是真正的笨蛋。對於今天晚上的這個聚會，或許也和包龍圖一樣，有一些揣測……
現在何春波一開口，語氣意味深長，似乎證實了他們揣測的事情，並不是多心。不過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在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對一的隱秘交易麼？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但是還要保留一層遮羞布。何春波卻沒有任何的顧忌，當著眾人的面把糊窗紙捅穿了。要是大家都答應下來，也算是皆大歡喜。要是有人不同意這事，回頭向評委舉報，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總而言之，一幫人心思各異，表情也十分微妙。
何春波好像沒有察覺眾人古怪的臉色，繼續笑道：“也不瞞各位，我手上有一個私活，酬勞十分的豐厚。只要事情辦妥了，雖然買不起摩天大樓，但是聘請三五個美女秘書的費用還是足夠的。”
眾人聞聲，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測，不過卻沒有人表態。這也算是中國人的處事哲學了，不管是贊成，還是反對，都不願意自己來當第一個出頭鳥。
“怎麼，沒人願意嗎？”何春波有些奇怪，不解道：“儘管這是私活，但是也耽擱不了大家多少時間。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應該很容易完成任務。”
還是沒有人吭聲，或者有人願意答應下來，但是看到其他人沉默不語，他自然不好開口，免得成為異類。
見此情形，何春波環顧一眼，乾脆直接點名道：“包兄弟，你覺得怎麼樣？其實這事挺簡單的，也不怎麼辛苦勞累……”
“是啊，是不辛苦勞累，問題是良心容易受到譴責啊。”有人在心裡嘀咕，然後看向包龍圖，看他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