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範離輕笑道：“你想想，平時沒事誰會看相呀？看相肯定是有需求，遇到一些猶豫不決的事情，才需要有人指點迷津，幫他做決定。”
“話是這樣說沒錯。”裴老人卻有些不認同：“不過沒事就不能看相嗎？”
“能啊。”範離笑得更加開心了：“遇到沒事看相的人，這簡直就是相師的大主顧，只要多說好話，以誇讚為主，絕對能輕輕鬆鬆的賺上一筆。”
“聽起來，好像挺簡單的。”裴老人嘀咕道。
“簡單麼？”方元笑了笑，知道這是裴老人的錯覺。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十分的困難。每個合格的相師，肯定是很厲害的心理學家，能夠最大程式把握住顧客的心理，知道顧客想聽什麼，自己又該說什麼，不會適得其反。
當然，類似範離這種級別的大相師，自然已經不需要揣摩顧客的心理了，恐怕找他看相的人反而要隨著他的言行舉止或喜或悲，說是能夠操縱人心一點也不為過。
至於範離能不能看破一個人的命運，斷定這人一生的禍福吉凶，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命運之說，本來就有些虛無縹緲，方元不通相法，自然說不清楚，但是也不排除人家真的能夠辦到。
畢竟被範離的一雙眼睛盯住的時候，方元也感覺心裡有些微微發毛的，就好像被人看得全身通透一樣，完全沒有絲毫的私秘存留……
就是由於感到不自在，方元才會岔開了話題。
範離也肯定是察覺了方元的不自然，所以很配合的偏離的話題，東拉西扯，順便講述了一些半真半假的相法奧義。
裴老人一無所覺，興致勃勃的與範離探討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範離的手掌順勢探到了口袋中，而且看也不看，直接把手機鈴聲掐斷了。
裴老人見狀，自然有些奇怪：“老弟，你也不瞧下是誰的電話？說不定是你徒弟打來的，有什麼事情找你呢。”
“不是我徒弟。”範離渾不在意道：“應該是打錯了，不必理會……方師傅，給我來一串雞翅，嘖嘖，太美味了，根本停不下來。”
“……好啊。”方元從善如流，順手串起了幾隻雞翅，然後麻利的燒烤起來。
這期間，範離的手機不斷震響，不過他卻置之不理，美滋滋的吃著烤魚，眼睛不時看向還在烤制中的雞翅，一副垂涎之色。
等到雞翅烤好了，範離的手機也已經響了七八分鐘，斷了響，響了再斷，迴圈往復，沒有停歇的時候。
此時，方元和裴老人再是遲鈍，也明白範離這是故意的。他應該清楚是誰打來的電話，卻一直故意不接，也不知道葫蘆賣了什麼藥。
在鈴斷了再響的間隙，裴老人忍不住說道：“老弟，這聲音有些吵，你要麼接聽電話，要麼乾脆關機得了。”
“行，那就關機。”範離笑道，順手關了手機電源，然後一切就清靜了。
“這樣才對嘛。”裴老人滿意道：“吃飯的時候，就算做不到食不言，但是保持安靜的環境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老哥你是文化人，講究。”範離稱讚道。
“存心寒磣我是吧？”裴老人佯怒道：“下次不請你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