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氣重人容易嗜睡,和失眠是兩回事。”花白頭髮的大夫自信說道,並且安慰陳天:“年輕人失眠一般都是壓力大,無論工作還是生活上,心放寬一點,能休假就給自己放個假散散心。”
陳天點點頭,又說道:“這藥方裡面就五種藥啊,要不要加點龍齒,珍珠母什麼的?”
“加那些幹什麼,我告訴你小夥子,龍齒……”花白頭髮的大夫忽然愣住了,猛的看向陳天:“你怎麼知道龍齒,珍珠母這些中藥材?”
陳天冷哼了一聲,冷笑著將藥方摔在桌面上到:“一副酸棗仁湯,二百一十塊錢?”
花白頭髮的大夫臉色大變,忽的站了起來,盯著陳天眯眼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陳天站起來,朝側面走了幾步,看著掛在正門直對的牆上的字畫,念道:“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故以為名也。藥王孫思邈不知道為什麼要寫這樣的一段話,人命至重,有貴千金,難道是說人命可以換一千兩黃金?”
陳天霍的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花白頭髮的大夫,對身後櫃檯發現不對勁,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夥計視而不見,說道:“失眠,夢中易驚,此病有兩個要點,失眠,和夢中易驚,《酸棗仁湯》治心肝血虛而致虛煩失眠之常用方。
一般下方時,虛煩失眠,咽乾口燥,舌紅,脈弦細為辨證要點。而你只是替我把了脈,並沒有詢問其他,更沒有檢視舌苔顏色,不是你不想問,不想看,是因為我的脈象正常,完全沒有弦細的情況,也就是說,脈象看,我只是個正常人沒有生病。
但是作為一個大夫,你為了賣藥,便給我開了一副《酸棗仁湯》,沒錯,中藥特別是這樣的藥方完全沒有副作用,即便無病,用以安神效果也不錯,特別你還特意將知母,川芎以及茯苓的量減少,那這是什麼方子,這就是一個飲料啊,酸酸甜甜真好喝?”
“小子,你說什麼呢?”夥計聽不下去,因為花白頭髮的大夫臉色隨著陳天說的越多,越來越難看,便上前一步,伸手去推陳天,可緊接著,便“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因為他的手被陳天緊緊的捏住,根本沒能碰到陳天的身體,陳天根本不管他的哀嚎和掙扎,鐵鉗一般捏住,讓他越動越疼。
“小夥子,你要幹什麼?快放開他!”花白頭髮的大夫終於不在沉默,驚怒道,他完全沒想到看起來年輕,又有些消瘦的陳天,竟然一下子就將自己徒弟制服了,自己徒弟動手,他可是默許的。
“一副酸棗仁湯,不,一副酸湯,你敢賣二百一十元?請問你的醫德可還剩餘一點半點?”陳天越說聲音越厲,指著牆上的字喝道:“一方濟之,德逾於此,故以為名也。你認為是什麼以此為名?《千金方》是告訴你一劑藥方賣千金嗎?”
陳天一字一句,猶如重錘,錘錘直擊花白頭髮的大夫心頭,一席話之下,他竟然滿頭大汗,幾次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哼!”陳天重重一甩手,夥計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摔到地上,陳天懶得理他,朝前跨了兩步,突然跳起,飛起一腳,咣噹一聲,玻璃裱裝的字畫應聲碎裂,玻璃四濺,畫框被踢碎,從牆上滑落,然後一角掛住牆釘,歪歪扭扭的掛在牆上,上面字畫也被碎玻璃劃了長長一道口子,諷刺的是,唯一一個被劃成兩半的字,正是“德”字。
“你……”躲避完玻璃碎片,起身看到這一幕,花白頭髮的大夫氣的渾身發抖,手指著陳天,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他媽找死!”夥計剛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撈起一把凳子,從側面朝陳天劈來。
陳天一轉身,避開凳子,反身一腳踢在凳子上,凳子被脫手踢飛,玻璃櫃臺嘩啦一聲爆碎,夥計站立不穩,後退兩步再次摔倒,手按到了地上一塊碎玻璃,觸電一般抽回來,已經是血流如注。
“這是懲罰,你可以報警!”陳天看也不看地上的夥計,大步走到花白頭髮的大夫跟前,被陳天氣勢壓迫,老頭連連後退,扶住桌子才沒有摔倒。
陳天逼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樣的醫館,要麼關門,要麼拿出點真本事出來,讓我知道你確實是一位中醫,否則……”
陳天手一揚,牆上的畫框再也掛不住,從牆上跌落在地,陳天淡淡說道:“從今天開始關門,三天後這個時間,我再來,如果你想報警,需要我告訴你電話嗎?”
陳天手一伸,桌子邊地上他提來的中藥袋飛到他手上,他將袋子提到舉到花白頭髮的大夫面前:“《補陽還五湯》,二百六一副,相比剛才那副二百一的飲料,不算貴的離譜,但是,它對症嗎?病人是高血糖糖尿病?”
“你,你怎麼知道?”花白頭髮的大夫戰戰兢兢,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天,這藥方是兩個小時前拿走的,他當然記得。
“哼若不是因為它,我怎麼會知道中醫還有你這樣的人存在?”陳天鬆開手,中藥袋掉進老頭懷裡,老頭連忙伸手抱住,沒讓它掉到地上。
陳天后退兩步,說道:“記住,三天後這個時間,我會再來。”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