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闕,我是不是也變成了惡毒女子?”在愛人懷中抽泣,心中正負罪煎熬。自己的一句話,可能會是多條生命的終結。可她還能怎麼選擇?“孃親,夕兒不願這樣!”
“知曉夕兒良善,為夫本欲替你完成這一切!”撫著她的秀髮,他柔聲安慰:“我與孃親覺得夕兒做的很對,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可憐的孩子!”陳紫玉跟著垂淚,輕撫她後背。“處月明涇不能誅殺,世人又不知內情,他的兒女一旦出世,不管如何處理終究是隱患。屆時不僅疲於應對,大月最終怕仍會落至陽族手中!”
良久,懷中人兒漸漸平息,青玄闕並不避諱一旁的母親,捧起那委屈為難的臉龐,微笑哄著:
“讓夫君看看!夕兒將我們的心哭的七零八碎。”
“對不起!”抹了抹淚望向養母,處月林夕愧疚的擁抱。“對不起,孃親!我不該質疑夫君與青家,還有師公,夕兒有愧!”
“傻孩子,事情明瞭就好!”如她小時般,陳紫玉寵溺的摟著女兒。“告訴孃親,你是如何知曉的?”
“夕兒帶你們去個地方!”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在二十一歲,處月林夕終於尋到了自己的出處。雖雙親已逝,她還有一奶同胞的血親手足,從此不再孤凌。而三人趕至道而樓時,卻已是大門緊閉,‘歇業’二字貼在門前,透過門縫,堂內桌椅板張排列整齊,只是主人不知去向何方?
“玄闕?”她向男人求助。
“跟我來!”他牽起急切的愛人,繞至後院。“母親,你可以嗎?”
“莫小看你母親!”陳紫玉信心十足。“這矮牆難不住!”
青玄闕微微一笑,懷抱女子飛身翻入,陳紫玉隨後而至。入院後,處月林夕順著記憶尋到了柴房,扭動機關,順密道來到天狼道堂中。青玄闕點燃燭火,那裡擺設依舊,兩尊牌位安放桌案。
“這是不是你父母的靈位嗎?”陳紫玉驚詫不已。
“是哥哥處月東供奉。”處月林夕淚眼朦朧,心中滿是失落。“他去了哪?”
香案上有封書信安然靜躺,青玄闕拿起望了眼。“夕兒,這應是給你的!”
“哥哥?”她撕開信封,展開家書。
‘夕兒,哥哥知曉你會回來,原諒哥哥不辭而別。你問我為何此時才來尋你?哥哥實不願給你再添兇險!那日,你隨王駕返京,哥哥站在街旁望著你與惡狼同行,心中矛盾至極。哥哥隨轎攆一路行至宮門,多想與妹妹相認,但又恐給你惹來殺身之禍,無奈黯淡而返。歷經曲折,妹妹最終無恙,哥哥便了無牽掛。
當夕兒看到這封家書時,哥哥已雲遊四海,許覓得一靜怡之地,娶妻生子,平淡度過餘生。道而樓與父母交予妹妹,暇時供奉雙親,也算是心有歸處。
願吾妹夕兒,安!
處月東’
“不,哥哥不要丟下夕兒!”跪在雙親靈位前,宣洩著心中悲痛。“父親,母親,不孝女處月林夕回來了!女兒雖未手刃處月明涇為你們報仇,但夕兒所做,想必雙親亦是贊同!只是哥哥,為何要拋下夕兒?”
“夕兒放心,我定尋到長兄!”他同跪在案前,接過陳紫玉燃起的清香敬上靈位。“岳父岳母,青玄闕會幫您們照顧好她!”
“雖認賊作父不能歸於父親,但孩兒誓要讓處月明倫一脈認祖歸宗,讓父親榮耀歸入月陵。”她深深叩首,許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