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笑了下:“尚縣.長,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我說的又怎麼樣?”尚可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喬梁。
喬梁對視著尚可,這小子現在的做法和之前陸平的做法幾乎如出一轍,只是他現在這麼做的目的,似乎和陸平的有些不同。
從尚可挑釁的目光裡,喬梁看出了他極度的自負傲慢和對自己不屑與冷蔑。
當然,從尚可的背景來說,他有這個資本。
但換個角度,以尚可現在的身份和位置,以自己和尚可在工作上的關係,他顯然是很囂張狂妄的,顯然是極端錯誤的。
喬梁緩緩道:“尚縣.長,有句話我想說清楚,我是組織上派來涼北掛職的,不是你派來的,我來掛職,是為涼北全縣人民工作的,不是為你個人工作的。從工作關係上,我屬於你領導,這一點準確無誤,我認識地很明清,也會擺正心態擺正位置,會接受你的領導。
但接受你的領導不等於我會接受其他違反規定的事情,接受對我不公平的事情,作為掛職副縣.長,作為組織明確的縣政府黨組成員,我想,除了上級,在涼北,沒有任何人有權力剝奪我參加縣.長辦公會的資格,別說你沒有,丁書記也沒有。
關於你我之間的私人恩怨,這恩怨產生的緣由,我想你比我心裡更清楚,對於這個事,如果你非要抓住不放,那這是我非常不願意看到的局面。當然,以我對我們各自身份的理解,以我對尚縣.長位置和級別的看法,我認為尚縣.長應該是有大格局和寬廣胸懷的領導,做任何事情,應該會顧大局講原則講紀律,會一切從工作角度出發……”
喬梁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軟中帶硬、有收有放,在犀利的言辭中邏輯又很縝密,不讓尚可抓到任何紕漏。
聽了喬梁這話,尚可心裡不由惱羞,在涼北,沒有任何人敢和自己這樣說話,這個喬梁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耍大刀,太不識相,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個來掛職的副職,誰給了他這個膽氣?他有什麼資本在自己面前如此牛逼?
惱羞之下,尚可品味著喬梁的話,又覺得他說的是無解可擊的,邏輯思維很嚴密。
這讓尚可不由有些冷靜,他意識到,喬梁似乎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如果自己一意孤行,被他抓住把柄,那將會讓自己處於不利的位置,雖然自己有強大的舅舅做靠山,但還是要注意影響,要做到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為自己在涼北樹立良好的形象。
想到這裡,尚可道:“主任剛才已經為工作人員的疏漏做了檢討,而且我也說了下不為例,喬副縣.長還想繼續追究下去嗎?”
“既如此,我當然不會。”喬梁搖搖頭。
“那就好。”尚可點點頭,“喬副縣.長,關於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認為,在某種角度和某種意義上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來涼北工作,為的是紮紮實實為全縣人民做實事,做好群眾的公僕,為涼北縣的社會和經濟等各項事業的發展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為涼北早日摘掉貧困縣的帽子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我做任何事,首先考慮的是大局,首要的出發點就是工作。”
“說的好!”喬梁一拍手,“尚縣.長這話說到我心裡了,我由衷佩服尚縣.長的境界,同時也很榮幸能在尚縣.長的領導下開展我的掛職工作。”
尚可心裡哼了一聲,接著道:“至於你剛才說的你我之間所謂的私人恩怨,我聽了感到很困惑,你我剛接觸剛認識,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不快的事情嗎?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呢?”
喬梁點點頭:“嗯,沒有那最好不過,其實我的記性也應該差一點才好。”
尚可嘴角露出一絲隱隱的冷笑:“喬副縣.長,你很會說話。”
喬梁也微微一笑:“謝尚縣.長誇獎,其實我這個人嘴笨,除了在嘴巴更笨的人面前會說點話,在其他人面前是不行的。”
尚可聽了很氣憤,尼瑪,喬梁在嘲諷愚弄自己。
喬梁接著道:“所以,我在尚縣.長面前是不會說話的。”
喬梁這話讓尚可心裡稍微有些安慰,但還是有被他耍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尚可覺得自己在涼北高高在上的權威受到了某些挑戰,想到自己在主任進來前剛給西州某領導打完的那個電話,心裡又發出一聲冷笑,行啊,先讓你暫時燒包,很快你就知道得罪了老子,會是如何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