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抱著我的頭,哭得稀里嘩啦:“秋封你快別說了,咱們回去在說。”
我忍不住,半年多沒見,還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臣妾無能,回不去了……”
“不行!”他沙啞著嗓子,從口袋裡翻出一枚斑駁的羊骨,用力折成兩半,用參差不齊的斷口摩挲著手腕處的血管。
我說:“別這樣,太疼了。”
他不聽,生生磨斷了血管,強忍著疼痛將手腕放在我的嘴邊。
“不喝,腥。”
“不行!必須喝。”
“你別白費力氣了,我知道我要死了。”我推開他,一個人要死的時候,自己是會知道的。朦朧中,我突然想起自己來這的那日,我倒在血泊當中,馬路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一點也不孤獨。
而今,這裡只有我和他。
又是另一番歲月靜好的景象。
他用力搖晃我的身體:“王秋封,你張嘴,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我也想,可是我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覺得好冷。
司徒昊辰好像真的生氣了,他發了瘋似的,將那羊骨最尖銳的一端拼命刺進自己的胸膛,血液噴湧而出,閃著異樣的光芒,落在我的身體上。
別這樣,求求了,你會死的。
我說不出一句話,但眼淚卻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馬蹄聲……
“皇上,您這是幹什麼呀?”
是張禮士騎著馬匆匆趕來,想必一眼就看到我和司徒昊辰抱在一起。
我瞪大了眼睛,張禮士許是看出我的疑問,說道:“皇后娘娘放心吧,小皇子已經安頓好了。”
說著,他拿出手帕為司徒昊辰止血。
司徒昊辰抱著我,對他說:“張禮士,你跟了朕多年,朕的心意……只有你瞭解。”
張禮士鼻子一酸,瞬間老淚縱橫:“皇上,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奴才聽著呢。”
司徒昊辰突然問他:“前幾天,朕讓你寫信給馬嵬,你寫了沒有?”
張禮士點頭:“寫了,快馬加鞭送去的,人現在應該快到了。”
司徒昊辰微弱地點了點頭:“嗯,還是你做事靠譜。”
張禮士抹著眼淚:“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司徒昊辰:“聽著,朕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要交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