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走廊,恰巧遇到接了二審判決返回的鄧潔。
鄧潔一見到樊醫生,便裂開嘴笑著打招呼,“樊醫生好!”那笑容別提多陽光,多明媚了。
樊醫生掃了眼鄧潔的腳下,腳鐐不見了,隨即明瞭地回贈一個笑容給鄧潔。
“嗯,你也好啊鄧潔,改判成什麼結果了?”
“改成死緩了樊醫生。”鄧潔雙眼亮晶晶的。
“那好啊,撿回一條命,這以後可得好好表現呀,有盼頭了啊。”
樊醫生心裡暗歎,一般判了死緩的人都是耷拉著腦袋萎頓地回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鄧潔卻歡喜成這樣,真是怒其不爭啊,何苦呢?什麼事不能好好解決,偏要走極端,現在這社會誰離了誰不能過?
“是!樊醫生,我一定好好改造,您放心!”說完鄧潔邁開她那兩條大長腿向監室走去。
沒有腳鐐的羈絆走路就是爽,想邁多大的步子就邁多大,還是做個正常人好呀!她在心裡高興著。
這可苦了押送她一起回來的遲先濤了,遲先濤的身高一米七多點,又是個典型的腰桿子長腿短的人,跟在鄧潔的身後,一路上快差沒小跑著回來了。心裡抱怨著:一個女人家的長那麼高幹嘛?這不是浪費布料嗎?
進到監室,卸下手銬後,大夥見鄧潔的腳鐐被解除了,都替她高興,就邵琪清不合時宜地問了句,“鄧潔,你的腳鏈子呢?”眾人都沒理會她的蠢問題。
“改成多少了?”林妮用她那一貫的懶散傲慢的腔調問。
“死緩。”說著,鄧潔往秦良玉的位置看了眼,結果秦良玉似乎並不喜歡跟風熱鬧,大夥都圍著鄧潔問東問西的,就她一個人對著北視窗發呆。
林妮得知了鄧潔的二審結果後,心裡打起了小算盤,趕明兒自己的案子一旦判的重了,她也要讓家裡人為她上訴,指不定也能有這樣的好運。
正在這時,始終如老僧入定般正對北視窗坐著的秦良玉,回頭用輕蔑的眼神撇了林妮一眼,那眼神裡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白日做夢!”,接著就又轉回頭去。林妮沒來由地一哆嗦……
因為沒有活幹,中午給的飯更差了,菜湯裡什麼油水都見不到,平時還能分到一塊兩塊的肥肉膘子這會也沒了影,成了真正的清湯寡水了。
秦良玉看著手裡的飯菜,實在不明白秦明月之前在這裡都怎麼過的這四個月,難怪她現在的這具身體裡怎麼都感應不到一絲勁氣。
據陰司判官講,她在這裡尚有數年的牢獄之災,如若以後總吃這些,這具身體可就廢了。
她掃了眼林妮,依然是那個狗吃食的姿勢趴著,跟史莉莉倆在分一塊真空包裝的肉。
收回視線後秦良玉心想:“為能讓此具身體的丹田之氣早日融會貫通,看來我也要為口腹之事謀劃了。”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鄧潔都在有意無意地偷瞄著秦良玉,她在等待單獨跟她說話的機會。在這個地方就這點不好,想跟哪個人說個悄悄話都難,尤其還有個愛告狀的叢華玲在,看來只有等下午放風的時候了。
夏天一般下午放風都是選擇在2點以後,可今天這剛吃完飯沒多大一會,值班的閔衛就過來了,挨個監室通知準備放風晾曬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