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就是師資力量的差距了。簡淵的學校說起來也不差,但是比起聶遜所在的大學,就差了一些。這頭骨模型,可能全國都沒有幾個。
可在哈佛大學的醫學院博物館,卻真的擺放著蓋奇的頭骨,隨時可以讓任何哈佛學子去參觀。
聶遜把頭骨模型交給簡淵,說道:“人的前額皮質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決定一個人聰不聰明的重要構造,可千萬要保護好。你看看。”
簡淵看了看,說道:“希望有機會看一眼真的。”
聶遜笑道:“其實這東西也不是說非要去哈佛看一眼才行,再怎麼樣都是一塊頭骨,又不像是玄幻一樣,還能有什麼特殊功效。”
簡淵聞言,卻搖搖頭:“不一樣。可能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不過是一塊有些傳奇經歷的頭骨。但對於任何學習心理學的人來說,親眼看到是一種難得的激勵。因為這種‘傳奇故事’裡面的存在,居然在眼前出現的感覺,會激發無窮的自信。這其實非常重要。”
聶遜問道:“何以見得呢?”
簡淵說道:“1796年的德國歌廷根大學,有一很有數學天賦的個19歲青年吃完晚飯,開始做導師單獨佈置給他的每天例行的三道數學題。像往常一樣,前兩道題目在兩個小時內順利地完成了。第三道題寫在一張小紙條上,是要求只用圓規和一把沒有刻度的直尺做出正17邊形。青年做著做著,感到越來越吃力。他覺得這是導師給自己提升了難度,於是認真的研究,可還是毫無進展。但是這卻激起了青年的鬥志,他開始嘗試著用一些超常規的思路去尋求答案。用了整整一夜,青年長舒了一口氣,他終於做出了這道難題!”
簡淵把頭骨模型放下,繼續說道:“第二天,他對導師說第三道題對自己來說太難了,辜負了導師對他的期望。但是導師看到那第三道題後,當場驚呆了。因為這是一道有兩千多年曆史的數學懸案,是昨天導師自己鑽研無果後,不小心夾在青年的作業裡。這道題阿基米德沒有解出來,牛頓也沒有解出來,這個青年竟然一個晚上就解出來了!”
聶遜越聽越有意思:“然後呢?”
“這個青年,就是有數學王子之稱的高斯。多年後他回憶起這件事,總是說當時如果有人告訴他,這是一道有兩千多年曆史的數學難題,他不可能在一個晚上解決這道題。”
聶遜恍然:“失去了畏懼,就敢於嘗試。”
“差不多。”簡淵說道:“所以這個頭骨給人帶來的作用,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告訴所有看到頭骨的人,原來傳奇就在身邊,並不是高高在上。這樣才會有人在面對困難的時候,敢於打破曾經的權威。這何嘗不是心理學的一種體現呢?”
聶遜此時只剩下感嘆:“原來這個數學家的故事,藏著的還有這麼一個心理學的道理?如果不是你說的人是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我都懷疑是毒雞湯了。原來是心理學。我主要研究的神經學方向,對這方面的研究,還真的是不如你。厲害!”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頭骨模型,聶遜一拍大腿:“對,你說得對!我把它所在箱子裡有什麼用?我應該讓所有學生都看到。雖然這是原版的,但是也足以激勵一些人了。沒想到這麼多年,我都犯糊塗了。今天是長知識了。”
簡淵笑了笑,這些道理其實很簡單,並沒有什麼難的。其他人想不通,不是因為笨,而是因為他們就像是剛剛故事裡的解題人,只不過他們都被告知了這道難題的難度,心中早已經有了不易察覺的退縮,不敢再進一步的想。而簡淵卻對這些毫無畏懼心可言,自然一看就透。
所以心理學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學科,恰恰相反,其實是涵蓋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善用心理學,可以激發出人身上巨大的潛力。
只不過這些,現在還輪不到簡淵來操心。
而聶遜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顧異同導師對簡淵刮目相看,也不是說簡淵說的內容有多麼的深刻,但能這麼活靈活用,舉重若輕的分析,一定是對這些都瞭解的透徹至極,才能這麼揮灑自如,引經據典。
“那個......簡淵,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大學啊?”
聶遜準備挖牆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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