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下意識答道:“母皇?”
關霽月帶著微不可查的無奈嗯了一聲。
這一聲讓衛月鳶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書是母皇送來的!不可能啊……”
她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唯獨沒有想到母皇身上。
畢竟這上君論是為君者修習之文,母皇已經欽定大姐為帝女,又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送書給自己?
關霽月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便衝內殿有些抱怨的道:“阿鳶哭成這樣,君上還真是沉得住氣……”
衛月鳶眼睛一下掃進內殿,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母皇在裡頭?
“還是心性不佳,是該多學學了。”
衛櫻緩步從內走出,語氣中大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慢條斯理落座,衛月鳶還站在一邊愣神,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後才清醒過來,問道:“母皇為何要將上君論送到阿鳶殿中?”
“不過是一本書,何必如此驚訝,竟一大早找到你阿父這兒來。”
衛櫻口中的不過一本書,讓衛月鳶一整晚都在惶惶不安之中。此刻雖然知曉是母皇送來的,心情卻沒有好轉幾分。
她不明所以道:“母皇到底是何意?阿鳶愚笨,還請母皇明言。”
衛櫻緩緩搖頭:“你只管學便是了,誰說只有帝女才能看這些書。規矩是死,人活著便能改。”
“可是……阿鳶學這些做什麼?”
“不想學?”衛櫻氣場逐漸強大。
衛月鳶搖頭道:“非是如此……可這書歷來便是帝女修習,阿鳶覺得……”
“既然不是不想,那今日起教習所就不用去了,便與你大姐一道去御書房學習罷。”
關霽月在一旁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衛月鳶。
她因哭泣眉尾處所顯的紅痣還未消散,看得他好一陣心疼。
讓阿鳶去御書房學習之事昨夜他便知曉,但此刻女兒如此神色,他又有些不忍。
與承薇一道學,那便不是學些普通的東西。
帝王之術……當真要將阿鳶推上這條路嗎?
衛月鳶今日所經之事大抵是此生最為難忘,在母皇威懾的眼神下,她未能說出一個不字。
直到回了昭月殿,她都在認真思索母皇的用意。
不過若是她能想出來,也不會今日一早便去清月殿了。她只是心中有些猜測,在這些猜測的影響下,她有些不敢踏足御書房,更加不敢看見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