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眼前的朱順明十分年輕,二十出頭而已;而陳圓圓長得比豆蔻年華時期的柳如是更加精緻美麗、更加勾人心魂。他們怎麼可以如此般配?他們怎麼可以那麼幸福?
………………
錢謙益急衝衝趕到眉樓,鞋子掉了一隻,頭上的發巾披散,半白的頭髮隨風亂舞。
“誰?是誰欺負如是?”錢謙益大口喘氣,大聲道:“有老夫在,誰敢欺辱如是?”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陳圓圓脆生生唱到。
“老夫錢謙益,曾任禮部侍郎。”錢謙益不自覺回道。旋即發覺不對勁,一個小丫頭片子,如此無禮無節,擅自發問。
“胡鬧……”錢謙益呵斥道。
“一個糟老頭子,不在家待著,跑眉樓來幹嘛?瞧你這模樣,還禮部?如此衣冠不整狼狽不堪大失體統,難怪皇上要撤你的職。該……”
朱順明給陳圓圓出頭。陳圓圓給了他一個俏皮的笑臉,示意“這還差不多”。
錢謙益很快看清房內的情況。只見包括復社四大才子在內的眾人戰戰兢兢呆立在下首,一個年輕人大模大樣的坐在上座,一個精緻的丫頭帶著敬佩崇敬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年輕人,一旁一條壯漢虎視眈眈注視著眾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樣子。
錢謙益整理一下衣冠,恢復了曾經高居廟堂的氣勢,呵斥道:“你是何人?如此出言不遜。老夫雖不在朝堂,還是有三五好友能直達天聽。年輕人,不要仗著家世給家族惹禍……”
錢謙益將朱順明當成京城來的仗著家世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
“……老夫雖然不在朝堂,但在南直隸,老夫只要振臂一呼,自然從者雲集……”
錢謙益是江南一帶文壇領袖,崇拜信服他的文人士子遍佈南直隸。
朱順明看了看面露喜色的柳如是,對著錢謙益道:“原來你就是這位大媽的姘頭……”
朱順明一句話將柳如是錢謙益兩人氣得面紅氣喘。
柳如是雖然是在場女子中年紀最大的,卻也只是花季雨季,青春正盛。
心高氣傲的柳如是一貫來喜歡男裝示人,打扮得比自身年齡要成熟一些。但沒有女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年齡。在女子十三四歲就會出嫁的大明朝,十七歲還沒找到依靠的柳如是確實有些年紀大。朱順明的一句“大媽”正好擊中她的軟肋。
錢謙益素有文采,來往的都是文人士子,哪聽過“姘頭”如此難堪的詞語。這不是同偷寡婦的屠夫下人一個層次?讓自詡上等人的錢謙益情何以堪?
“……曾經的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