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河把著架子車的車把,一直看著他二姐和小外甥。
他二姐沒結婚那時候可愛笑了,雖然脾氣不咋好,總是偷偷的揍他們兄弟倆,可是對他們倆也特別好。
結了婚後二姐只過節時候回去,即使回去爹孃總勸她孝順公婆,她很少跟家裡說在婆家的事,漸漸的沒見到她笑了,應該是在沈家受了磋磨?
當初他二姐嫁給沈知秋,是他自己來家裡跟爹孃求娶的,說好的聽,會好好對他姐的。
說的好聽,二姐在衛生院生孩子,肯定是遇到危險情況了,這時候沈家一個人都沒有!
這樣對他二姐,簡直不能忍。
謝清河想,要是他姐發脾氣,要沈家給說法,那他就給他姐當打手。這事不能算了,不然沈家還會繼續不拿二姐當回事。
姐弟倆各自懷有心思,謝清俊帶著沈母回來了。
沈母小跑著回來的,t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彷彿沒看見兄弟倆黑著的臉,也彷彿忘了她怎麼對的謝晚凝。
在外人面前,沈母慣會做人!
“我的孫子哦,可得感謝倆舅舅,唉,這大隊裡昨天通知搶收嘞,俺算著日子晚晚還得半個月生呢,這還好你們給送回來了。”
“俺就說不該在衛生院住著,不到日子呢就生了,肯定是因為在那給折騰的!”
沈母說著就去看孩子,撇了下嘴:“你看看這孩子瘦的,跟個猴子似的!”
“還得花錢!”
沈母嘀咕完,又笑著跟謝清河說話。
“唉,可得感謝你們倆,大侄子中午都別走哈,留家裡吃飯。”
謝清俊聽著沈母說話味不對,上前辯解:“俺姐不住衛生院,在家裡突然生了咋辦?俺姐昨個夜裡差點就死了!還有,為啥你們沈家連個人都沒去?”
沈母兩個巴掌一拍,擠了擠眼睛,眼淚也沒出來,用手抹了把眼睛,然後苦著臉,“大侄子啊,這可不能怪嬸子啊,大隊裡昨天就通知要搶收,喊著口號呢,‘抓革命,促生産,鼓是幹勁,力爭上游!’。”
“為啥沒去,這不是算著日子還有半個月呢,老三媳婦不舒服我推她過去看了,也沒啥事啊,人看著好好的還非要住那裡,這咋在衛生院這咋提前生了?”
就說不該住那裡,非得折騰,非得作死,這下好了,折騰的提前生,孩子也瘦了吧唧的,這回來這麼一會了,說話聲音這麼大,孩子也沒見哭。
別是沒了吧。
沈母連忙用手去探探孩子的鼻子。
謝清俊鼻子都要氣歪了,啥錯啥不對都是別人的,就這老太太啥錯沒有唄。
謝清河也是臉黑著,壓著火氣,“嬸子,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大夫都交代說要留在那再給瞧瞧,你讓我姐回來幹啥?還好沒回來,要不然俺姐和小侄子還在不在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