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也還知道讓小兒子娶劉寡婦這事丟人,臘月初六才在村裡說小兒子跟劉寡婦要辦喜事。謝清河一直忙著在山上尋摸些山貨,到了天黑回家才聽媳婦說起小弟的事。
他一聽說他爹竟然讓清俊去娶劉寡婦,心裡震驚跟憤怒交織在一起,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他爹孃那裡。
清河匆匆趕回家,只見他爹正在發脾氣,臉色猙獰地怒罵著他娘。
他娘也是一臉痛苦地坐在廊簷下,大聲哭著,嘴裡喊著清俊的名字。
清河這才感覺到氣氛不對,他踏入院子時,謝父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射向他,聲音充滿了憤怒和指責:“你還有臉回來!”
看謝父這個態度,清河的臉也沉了下去。
謝母看見清河趕緊到他跟前問,臉上充滿了焦急跟擔憂,眼睛已經哭腫了:“清河,你看到你小弟沒有?他不見了,嗚嗚,清河,你弟弟走了,這可咋整啊!”
清河心裡咯噔一下忙問怎麼回事,然而不等他娘回答呢,謝父那邊像是提起清俊就要罵人的樣子。
他陰沉著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見清河心裡的火像是找到了發洩口,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對著清河咆哮:“養了一群你們白眼狼!一個兩個的都不是東西!”
“翅膀硬了!能耐了!清俊就是跟你們學的!敢給我偷偷跑走!我看他跑哪去!早知道是這樣,生下來就該活活掐死你們!讓你們一個兩個的氣我!”
清河看他爹那面目可憎的樣子,心裡也是燃起了憤怒之火,後槽牙都要咬碎。這要不是他爹,他早就一拳頭上去了。
他也不想多搭理,推開他娘,打算自己先去清俊的房間看看情況。
他大步走到清俊的房間,屋內昏暗而寂靜。清河環顧四周,發現弟弟的床上空蕩蕩的,他又去翻衣櫃裡面的衣服也沒了。
清俊有兩雙謝換洗著穿,床底那裡一雙鞋都沒有,被子也拿走一條,這顯然是他自己收拾東西走的。
清河深深吸了口氣,瞪了一眼弟弟的空床,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懊悔。
他一直忙著蓋自己的房子,專注於自己的小家,也沒有來詢問清俊的近況,忽視了清俊的處境。
主要他也是沒有想到,他爹做事竟然會這麼絕,清河才十七歲,雖然可以說親,但結婚可以等個一兩年的。
他爹就這麼逼他,給他逼走了!
清河的心情愈發暴躁,眼睛猩紅一片,一拳頭砸向了門。他對家裡的不公感到憤怒,對他爹的偏袒和無情感到憤恨。
跟著來的謝母被他嚇了一跳,清河看著她,眼裡都是哀傷:“娘,我爹為什麼要小弟娶劉寡婦?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清俊在結婚前一天走,之前是不是想等著他來給他出出主意呢。是不是沒等到,心裡失望所以不去找他,自己選擇離開這個家呢?
清河抓心撓肺的後悔,家裡糧食不怎麼夠吃,就每天往山上跑,忘了問問清俊最近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