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活了大半輩子,一隻腳差不多邁進了棺材裡,還有啥看不明白的?
他自己也有嫁出去的閨女,現在家裡還有個小孫女。村裡嫁閨女,那聘禮最多也就十塊錢,這謝家的兩口子還真敢開口要啊!謝晚凝那小閨女他知道,人懂事又漂亮,但是也不能賣閨女一樣!
村裡嫁閨女,有一些孃家是會留點彩禮錢,畢竟閨女養那麼大,也是應該給點。可也沒有像這兩口子把錢都拿走的,他閨女剛結婚,人家小兩口還過不過日子。
這不是坑害謝晚凝嗎。
平時謝狗剩謝父)在村裡顯擺他閨女給的東西,都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
還有,清河跟清俊都是長的精神的大小夥子,人勤快還懂事,怎麼能只偏心大兒子家,把剩下倆小的逼成這樣。
老村長心裡很是鄙夷謝父謝母倆公婆,多少也能猜出他們的心思。
心思百轉千回,老村長什麼話都沒說,示意清河繼續往下說。
清河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您老應該也聽說了,我和清俊結婚,爹孃拿不出聘禮,要給我們兄弟倆娶劉寡婦。”
老村長點點頭,那劉寡婦現在還在村裡到處罵謝家做事惡心。
“我沒靠家裡,找您去劃分了宅基地,自己一點點加上我姐的幫襯,把那個土坯茅草房建起來,結了婚。”
“清俊也被我爹孃逼走,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清河面容很冷淡,彷彿他在說的不是自己家的事,只是語氣哽咽,眼睛通紅。
沒有人知道他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白天去上工,晚上下了工去山邊撿石頭,存土坯。兩個眼睛熬的通紅,身上整日都是痠疼痠疼的。那兩間簡陋的茅草屋是他自己一點一點搭建起來的。
清俊強忍住淚水,清了清嗓子:“村長叔,就算沒有爹孃跟著家裡老大過活的規矩,我爹孃這樣為我大哥著想,給他蓋新房,家裡值錢東西都在他們那,就沖這個,爹孃也該是謝青山養老!”
“您給評評理,是不是?!”
老村長看看謝青山,微微點頭,是這個理。旁邊的謝母哭聲大了起來,謝父目光閃爍,然後低下了頭。
謝青山在一旁氣的要吐血,他是家裡的老大,不就蓋個房子怎麼了!他家三口人,老屋子就這麼大,不蓋房子怎麼住!謝清河就是故意跟他作對
“謝清河——”
“不蓋房子,老屋子哪裡夠住!你讓柱子睡門外面去嗎!”
“我什麼時候把家裡東西都拿走了!你自己想分家,還不想管爹孃,就往我身上潑髒水是不是?”
到了這個時候謝青山還在推卸,還拿柱子說事,清河心裡積壓的憤怒跟委屈一瞬間爆發。
他猛站起來,大步走到謝青山面前,朝著謝青山的臉就是一拳頭,把謝青山直接撂倒在地,嘴角打出血。
謝青山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而清河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冰冷而銳利:“這一拳,我早就想給你了!”
謝母:“啊——”
謝父操起腳上的鞋去抽清河,清河眼神森冷瞧著是不想認他這個爹了。謝父直接被嚇的後退,沒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