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跟清俊結婚,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呢。”
嗓音柔和,臉上帶笑,就是語氣不怎麼對味。
許雅的話音剛落,其他人夾菜的筷子都停了下來,月芽張著嘴,左看看右看看,又在桌子底下拽了拽丈夫的褲子。
謝晚凝倒是不意外,她這邊剛要開口說幾句,清俊那邊直接摔了筷子,立馬站了起來。冷著一張臉,瞪著眼睛,咬著後槽牙:“許雅,工資給我姐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雅一愣,沒明白清俊為什麼發脾氣。她作為清俊的物件,難道不能問問工資的事?將來要是結婚,真跟他說的,這兩年工資都給他姐?就沒有其他打算?
許雅心裡也有些生氣,她為了清俊忍著路遠,髒著髒來鄉下見見他姐他哥,她不能忍結了婚工資還給他姐,她就沒有聽說過,弟弟把工資都給已經結了婚的姐,這合適嗎?
“清俊哥,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工資給她,她拿著錢吃香喝辣,你怎麼蓋房子?”
清俊氣的臉發紅:“我當初跟你說過,結婚的事不急,等兩年再說。你自己答應,我才跟你處物件的。”
倆人見面的時候,他都把情況說好了,要感謝他姐。結婚前工資都給她,結婚後分一半給。他剛轉正,一個月工資十塊錢。結婚分他姐一半,剩下五塊錢也夠養活家裡。
他姐當初結婚,彩禮都被爹孃拿走,當時手裡沒有錢給她,就是心裡再氣憤也沒有用。
後來離家出走還是他姐幫忙,住她的,吃她的。還讓姐夫搭關系,送他當學徒。要沒他姐,他早要飯去了,所以把工資給他姐,既是感謝,也是補償當年孃家沒給他姐壓箱底的遺憾怎麼了。
倆人聊的時候許雅都答應好好的,現在在飯桌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這個,什麼意思。
清俊脾氣上來,也不想糾結她是什麼意思,剛剛在門口她那個態度已經說明問題。他雖說是在城裡當工人,本質上和他姐他哥沒區別,都是鄉下人。
許雅嫌棄這裡,也應該連著他一起嫌棄:“許同志,算我對不起你。”
“我送你回去!”
許雅放下筷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清清俊冷著臉不像開玩笑的意思,連稱呼都變了。
她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吵什麼!”謝晚凝抬手拍了下桌子,控制場面。
清俊是把工資給了她,但是她沒花一分,都是放在一起幫著儲存。弟弟對她有心,她也得為他考慮。二十歲大小夥子,談了物件就要結婚,房子沒有結完婚兩口子住哪?
“許同志,你別聽我弟瞎說,他的工資就是放在我這裡,我幫他儲存而已。”
“要是他結婚,那工資肯定還給他。”
許雅不信:“說的好聽,你一個鄉下種地的,一年能掙幾個錢,家裡還有三個孩子,這飯菜能吃上大魚大肉,白米飯的,難道不是清俊的工資買的?”
“你當姐的,幫忙是應該的。給你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臉都……”
“閉嘴!”
“嘭!”
“呵!”
清俊怒吼,沈知秋直接拍桌子打斷許雅的話,謝晚凝冷笑一聲。
清河臉上沒了笑意。
謝甜甜被嚇的哇哇大哭,月芽抱起閨女,領著小寶去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