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根娘拉了拉樹墩子他奶,他們兩家有點沾親帶故的親戚,樹墩子他奶說話聲音嗓門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來找事的。
這都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幹嘛上來就黑臉。
立根娘怕鬧的不好看,笑著挽住樹墩子他奶的胳膊,笑著開了口:“大寶娘,我二舅奶說話直,你別介意啊。”
“我們就是想來問問,你是真的會認字,會教書啦?你看你,這麼好的事,平時也沒見你往外說。”
謝晚凝笑得極其大方,也沒在意樹墩子他奶的話,這大娘平時在村裡就是個嘴皮子不饒人的,沒必要跟她掰扯什麼:“嗐,我都是跟著大寶學的。”
“我忙完家裡的活沒事幹就拿大寶的書看,這幾年下來,都把他那兩本書翻了好幾遍,快要全部會背了。”
院子裡坐著的大娘隱晦的嫌棄了一下,都沒想到謝晚凝在家裡不上工閑的看書的事都好意思開口說出來。
要是她們的媳婦敢這個樣子,非得罵她們不可。
年輕的小媳婦聽到這話倒是嫉妒了,嫉妒也沒有用,誰讓謝晚凝的當家的有能耐的。一個人上工就能養活一大家子。
“你說學會就學會了?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可不想讓我兒子被你教壞了。”蔫巴的娘語氣裡的酸氣都要冒出來了。
沈知秋本來坐在一旁看著他媳婦,就當個陪客的。聽到蔫巴娘說話帶刺,就有些不高興。
給村裡小學當老師這事又不是他媳婦上趕著要去的,現在村裡來了一群人,說話又拈酸吃帶刺。
二寶也是很生氣,蔫巴學習那麼差還經常在班裡面調皮搗蛋,總想搶他的書布兜。他那麼壞,他娘也不是啥好人:“我娘還不想教他呢,蔫巴連一個那麼簡單的算數都學不會,誰能教好他啊。”
二寶摟住了謝晚凝的胳膊:“你說是不是啊娘?”
謝晚凝笑笑沒說話,抬起胳膊攬了一下兒子,輕飄飄的說了句別亂說話。一看就是護著二寶,沒真的訓斥孩子。
二寶說的又沒錯,蔫巴娘在背後可沒少說她的酸話,謝晚凝才不想慣著她。
蔫巴娘被謝晚凝的態度氣個仰倒,她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張嘴就罵:“謝晚凝!你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大軍媳婦,我在門口就聽到你說大寶他娘,咋啦?你不會還不能讓人家會啊!聽聽你酸不溜秋的話,都丟大軍他的臉!”
沈母走到門口就聽見大軍媳婦,也就是蔫巴的娘在那冒酸話。一個整天只知道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人,想打混老三家的去教書的事,她非得撓花她的臉。
沈母:“整天就知道說東家的長,西家短的玩意,你就知道大寶她娘不會啊,我親眼瞧著她教的二丫!”
“咋滴,誰不服來跟我吵!”
村長都讓大寶娘去教書了,這每個月的五塊錢,必須得是她三兒家的!誰都別想壞事!
沈母說完,人群裡有了些笑聲。誰不知道她跟謝晚凝這個媳婦吵過架,鬧的分家。
沈知秋向著t媳婦,跟家裡分家,自己蓋了房子。帶著媳婦出來住。這新房子蓋的多漂亮,院子也寬敞,她連一夜都沒住過。
平時在村裡她也是沒少跟人埋怨謝晚凝這個兒媳婦是個敗家的懶婆娘,這會倒是護著兒媳婦,還不是因為去學校教書的事,當誰不知道呢。
謝晚凝心裡就知道,婆婆突然護著自己就是因為這個老老師,是個很體面的事,臉上有光嘛。不過婆婆這麼袒護,肯定也是因為沈知秋。
謝晚凝也就沒說話,場面一下子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