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一聲,就屬譚飛聲音最大。
十八歲的崔千鈞帶著十五歲的譚飛在漠北摸爬滾打了兩年,才將漠北收複。
如今一算,距離凱旋已經過去八年了。
崔千鈞最是瞭解譚飛的秉性,整日就知道好吃懶做,最致命的是幹什麼都磨磨唧唧。
崔千鈞掀開譚飛營帳的簾子,故意邁著重重的腳步走向正在在裝模作樣的收拾東西,準備去見他的譚飛。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他就揹著手站在了譚飛身後,一把拽住譚飛的肩,強迫這位天下第一墨跡的副將轉了個身。
隨即,劈頭蓋臉的說:“譚熠明,你在幹什麼呢?”
不用想,譚飛一張口,他知道譚飛要放什麼屁。
只見譚飛魅惑的狐貍眼翻的白滾滾的,嘴裡振振有詞,“哎呀,我的大將軍啊,你怎麼這麼快來了?”
崔千鈞:“……”
“本將軍等你等的茶都涼了,譚副將還沒挪了你這狗窩呢!”崔千鈞瞥了他一眼,萬般無奈的說。
隨意放眼一望,這裡過分的雜亂無章。
崔千鈞沒來由的嫌棄,當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嫌棄譚飛,譚飛也同樣“嫌棄”他,在他面前胡亂三兩下就卸下了甲冑,自怨自艾道:“你來找我準沒好事,又要我幹那缺德的事兒?”
崔千鈞呵呵一笑:“你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說的嗎?戍甲營的刀永遠不許對準百姓。”——為虎作倀的權貴官僚除外。
大將軍從來不講武德,甚至道德感也不是很強烈,譚飛早就領教的徹底。
“大將軍,第三次了,這是我第三次替你幹這骯髒活兒。”譚飛攤開手,朝著崔千鈞比了個三,抱怨道:“第一次,你讓我偷摸的將江南軍械府的老家夥套著麻袋打了一頓,第二次,你讓我伴作流民大鬧了江南織造局,這次,你還想讓我幹什麼?”
“江南督軍府。”崔千鈞背過身去面無表情道:“你怎麼和夏瀟那小子待久了,也變得這麼囉嗦。”
譚飛:“……”
又得幫你便宜兒子善後,又得幫你出面幹這種缺德事,還費力不討好,白白捱了一頓說,天底下哪有這麼倒黴的人?
將三次動手串起來,譚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繞到崔千鈞的身前,不解的問:“你老和太後過不去幹什麼?”
江南軍械府,江南製造局,江南督軍府這三者,都是當今太後在江南的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