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劫匪一看就沒有武功底子,大都是些老百姓,迫不得已在這亂世之中佔山為王,幾個錢而已,給了就給了。”崔千鈞瀟灑道。
楚越也能理解崔千鈞,心想:他心裡有百姓,對於銀錢這等身外之物向來看的不是很重。
除了打仗必須的銀兩外,義父很是大方,經常一擲千金,手頭上寬裕的錢,也用來貼補了不少軍用軍需。
每每看到受苦受難的百姓,義父善心大發的救助幫扶他們。
兩年前的雨天,義父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但是……這是錢的問題嗎?
楚越還是一臉不悅,“我要荷包”四個大字就差寫到臉上了。
“義父,你過分!”楚越拍了拍韁繩,咬著牙道。
崔千鈞:“???”
“我哪裡過分了?”崔千鈞反問一句,眸中流露出一股清澈見底的空洞:“不過是給了他們幾個錢而已,本大將軍樂善好施、行善積德,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沒良心的兒子攢十萬功德?”
楚越:“……”
一旁的譚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從心底反駁崔大將軍:“得了吧您,缺德事您可沒少幹……等等,不對啊,他授意的缺德事,不都是我幹的嗎?”
仔細想想,崔千鈞確實沒親自動手。
嘿,他倒是把自己撇的幹淨。
想到這裡,譚飛也悶悶不樂起來,見楚越這副劍拔弩張的氣勢,譚飛直接退避三舍,上後方找夏瀟取經去了。
譚飛走後,前面只剩下面如土色的楚越和樂樂呵呵的崔千鈞兩個人了。
楚越勒緊了韁繩,上身不舒服的擺動幾下,不客氣道:“義父是覺得撿了我,礙著您的功德了是嗎?”
他沒有直視崔千鈞,在晴朗的陽光下,不經意間,眸中的血絲滾了滿眼。
“嘶,你個臭小子,說什麼混賬話呢?”崔千鈞右拳拍左掌的在楚越面前晃了幾下,“我若是不攢十萬功德,哪裡能撿到我的寶貝兒子啊?”
楚越一聽寶貝兒子四個字,一時詞窮,他心底是高興的,可仍然對崔千鈞送人荷包還察覺不到他的不高興而嗤之以鼻。
但這一聲寶貝兒子確實好用,楚越不在與崔千鈞爭辯。
不知“天高地厚”的崔千鈞還一直同楚越開玩笑,玩笑開的越多,楚越就越高興不起來,最後在崔千鈞的冷笑話下,忿忿不平的也跟著譚飛調轉了馬頭去了隊伍後方。
反應遲鈍的崔千鈞:“???”
這小子,真是嬌生慣養壞了,怎麼這麼小氣?
楚越走在隊伍的最後方,前方就是翠山地界,翠山地處江南與中原的交界地帶,過了翠山就是中原腹地,離京都也就不遠了。
聽聞翠山上下常有山匪出沒,過翠山也需要些時日,崔千鈞下令今晚駐紮在翠山腳下。
楚越走到隊伍後方以後,好幾日沒理會崔千鈞。
現在駐紮在原地,楚越對於前幾日的荷包還耿耿於懷,他想著得找機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