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了?”崔千鈞抽出手來掐住眉心,無奈的哄著楚越。
楚越嗅著袖子上的涎香伸了伸脖頸,色眯眯的鳳眸垂了下來,視線定格在崔千鈞的衣領前,白雪浪口,緋紅底蘊,好不威風。
許是覺得這個場合想這些不太好,楚越象徵的回歸正題,卻越說越難受,“義父說讓我自重,又說不讓我喊義父……”他頓了頓,喊道:“義父~”
崔千鈞:“……”
讓你自重你偏不自重,不讓你喊義父你喊得倒是起勁兒是吧?
崔千鈞伸手去挑楚越的下巴,另一隻手在他的嘴角點了一下,似是警告,“呦呵,不讓你喊義父,你不照樣喊?”
楚越抿了抿嘴,理不直氣也壯的說:“可義父沒答應。”
我就要義父親口答應,就要義父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崔千鈞:“……”
怎麼到頭來又成了我的錯了?
“我的皇子殿下,你可知這宮中是什麼虎狼之地,太後今日還要接你去宮裡住,被我和夏閣老聯手糊弄過去了。”崔千鈞擔憂的說完,又特意強調道:“多虧夏閣老的幫忙。”
楚越只聽到了義父糊弄過去,眸子裡映上欣喜:“義父這是不捨得我嗎?”
——一定是不捨得。
崔千鈞沒說話。
楚越又拽起崔千鈞沒來得及換下的朝服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的幹淨,“義父,我不想去宮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尤其是知道了楚越是皇子之後。
“行了,一晚上沒睡,快補補覺吧!”崔千鈞提醒道。
崔千鈞迅速的拽回袖子,也沒慣著他,話音剛落,就出了楚越的寢室,這回倒是把門關的緊密,像是想鎖住一個想逃跑的獵物。
楚越確實一晚上沒睡,但他根本睡不著。
想著崔千鈞半夜被召進宮,還知道了驚天的訊息,應該也是身心俱疲,就沒有繼續糾纏。
崔千鈞走後,他偷摸著潛入了夏府。
這次總算見到了夏瀟口中像爹的親哥。
夏鎏和夏閣老長得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連胡須都一致。
唯一的區別就是夏鎏是頭發半白,夏閣老是全白。
“呦,又來了。”夏鎏在意又不在意的說,他在意的是楚越來夏府,不在意的是楚越這個人,還有這層皇子的身份。
楚越只聽過文人相輕,可沒聽說過整日混跡于田野間的人也是這副態度。
生於世家而仇恨世家,忠於君王但蔑視皇家。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人?
“不得無禮。”夏閣老拽了一下夏鎏,附身提醒道:“老臣參見二皇子殿下。”
見夏鎏沒動,楚越也不動,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