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鈞止不住的心疼,心想:是不是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可這孩子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他不該拿天下來換崔千鈞。
崔千鈞打定了死不足惜的主意,為的就是守護天下百姓安寧。
而楚越呢?為了救他出獄,刻意發動戰爭,置天下百姓於不顧。
該打!
可這孩子終究還是為了自己,崔千鈞心裡糾結的緊,就去找了譚飛。
一見面,崔千鈞一腳將譚飛踹了出去。
莫名被踹的譚飛:“……”
大將軍,您又發什麼瘋啊?
“你說,我是不是下手重了?”崔千鈞走過去問道。
“重,太重了。”譚飛捂住小腹,一臉苦瓜相的說。
崔千鈞扶起譚飛,一掌拍在剛才那一腳的位置上,“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去道歉。”
譚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問的我啊?”
崔千鈞白了譚飛一眼,又回到了營帳裡。
“還沒醒嗎?”崔千鈞逮著一個軍醫問。
軍醫回答說:“大將軍,醫病容易,醫心難吶!”
崔千鈞心塞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楚越。
楚越額頭冒著汗,渾身哆嗦不止,儼然一副夢魘的樣子。
在夢中,楚越看到了流著血的崔千鈞,他大喊著讓崔千鈞回來,崔千鈞就是不聽,可他又邁不開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崔千鈞被萬箭穿心。
楚越從夢魘中驚醒,已經到了深夜了。
營帳裡就只剩下崔千鈞在堅守著,楚越大喊道:“義父!”
楚越試圖起身去抱住崔千鈞,不料扯動了傷口,他“嘶”了幾聲,卻沒有停止起身的動作。
“怎麼了?”崔千鈞上前握住他的手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楚越淚眼朦朧的看著崔千鈞:“義父,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何時說過要離開你?”崔千鈞騰出一隻手來,溫柔的撫摸著楚越的後背,“義父從沒想過要離開你,從沒想過。”
楚越垂下頭探口而出:“義父可還在生氣?”
“氣,當然氣。”崔千鈞立場不變,“為父一生徵戰沙場,以保護百姓為己任,你倒好,蓄意發動戰爭,罔顧黎民於水火,你讓我怎能不氣?”
“義父只生這些氣嗎?”楚越一點一點的投石問路,在崔千鈞面前逐漸暴露心思。
“你想問什麼?”崔千鈞早就料到了楚越醒來會有這麼一問,也沒有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