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乖乖應了,甚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大氣都沒敢出一聲地目送冷著臉的老闆走回辦公室。
雖然商洛曄平時也很冷肅,但他今天明顯心情不好,像極了之前被迫處理和家裡矛盾時的狀態。
幾人連忙準備開始工作,剛開啟工作表的攝影師忽然“咦”了一聲。
“我們下週末怎麼還有一個藝人拍攝?”
聞言,不僅平面組的幾人看了過去,連正準備離開的藺空山也停了腳步。
“下週末?誰啊?”白夢璇疑惑,“我怎麼不記得?這個月的人像不是隻有《麗秀》封面嗎?”
“不知道,“攝影師也納悶,“我在月表上看到的,具體沒寫,只確認了是一個藝人約拍。”
藺空山聽著也有些不對,只剩一週就要開始的拍攝,資訊居然這麼含糊,
他問:“能看到工作項是誰新增的嗎?”
“不能,”攝影師抓了抓頭發,“線上共享文件好像只有內容正在編輯的時候才能看到操作人。”
“不過月表裡的內容都要經過大佬審核才能透過,應該不會有錯吧?”
“也是,”白夢璇也沒多想,“等我下午問問大佬。”
平面組沒有聊太久,他們上午還有個成圖要交付,藺空山問過幾句月表的事,也回了自己的辦公位置。
商洛曄也在辦公室裡,還去了最裡面的休息室,關了門,似乎在打電話。
室內的隔音不算差,那邊聲音只能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點,藺空山也沒有探聽老闆動靜的打算,專心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雖然工作室大部分是線上辦公,但還有合同之類的重要檔案是用紙質版留存,藺空山矮身在檔案櫃裡略作整理,因為最底層的高度太低,他索性單膝向下蹲站在了櫃邊。
翻找整理花費了些時間,等藺空山重新站起身時,才遲了一拍地發現了不妥——
他蹲得太久,猛然一站起來居然有些頭暈。
昨晚那場應酬到底還是殘存了尚未消退的後遺症,藺空山眼前隱隱發黑,竟是沒能站穩。
他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斜斜撞在檔案櫃上。
卻忽然被一個強勢的力度穩穩地扶住了。
藺空山微頓,抬頭,眼前的爍閃暈黑緩慢散去,聚焦出一張面色不虞的冷峭俊臉。
年輕的老闆正皺眉看著他。
“你怎麼了?”
藺空山的肩背被扶住,腰側傳來很輕的刮痛,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腰跨險些磕在檔案櫃凸起的方形把手上,把手的邊稜偏於尖銳,若是他沒被商洛曄及時扶穩,墜著大半體重磕撞在上面,肯定不止這一點痛楚。
“多謝……”
藺空山的道謝還沒說完,就被一旁地面上傳來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那聲音是從地面上的手機中傳出來的,而手機明顯是商洛曄的——顯然他剛剛過來扶人動作太急,直接甩丟了原本在通話中的手機。
此刻通話也尚未終止,裡面傳出來的是個粗沉的中年男聲,帶一點北地口音。電話並沒有開外放,但對面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了出來,顯然中氣十足,悍然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