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舉起來。
盧佩解開他金屬質感的腰帶,然後拿著他隨身佩戴的手槍,卸下所有子彈,子彈叮叮當當的落在地上,取下能量條,然後把空槍扔在一邊。
“現在你可以繼續了。”
——
法庭上。
王瑜站在犯人席位,聽著法官冠冕堂皇的話,他目光卻落在了公審團中的一人身上。
鉑金色眸發的青年雙腿交錯,西裝革履,一派精英作風,黑亮光潔的鞋頭翹著,正在和旁邊的女人側耳交談,滿臉春風的笑容。
他産生了不舒服的感覺。
生理已經開始影響他的心理了。
“你違反了軍律,手動修改救援篩,惡意消耗公共資源,作為一個職別不高的非人種低階軍官,很難想象你是擅自做出這種行為的,你背後有高階軍官甚至是將軍的指示?如果主動承認可以酌情減罪。”
他面前的話筒被開啟了。
莊嚴肅穆的圓形法庭,天花板格外高,四壁鑲嵌古典的啞光胡桃木板,冷白色光線均勻鋪灑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法官席高踞五級臺階之上,弧形審判臺鐫刻天平浮雕。
深咖色皮質座椅與銀灰金屬扶手形成冷硬對比。
現在整個法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還有閃光燈和錄影機。只需要他一句話,這一場戲就落幕了。
“我……”他開口,只說了一個字,現場有數百人,可現在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王瑜手指插在口袋裡,“我沒有罪。”
咔咔咔。
“我也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示。”
眾審團裡有人失態的站了起來,很快又重新坐下。
盧佩很快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以為身心已經完全屬於自己的仿生人,昨天竟然只是在和他逢場作戲……完全把他蒙騙過去。
“汪鈺……”盧佩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個名字,這一刻他感到了極端的憤怒,同三年前一模一樣。
屢次三番的戲弄讓他幾乎要把那個心中最討厭人選換一個人。
“汪鈺,汪鈺,好樣的,真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