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淨冷哼一聲,不理她,大步往前走。
宮女輕聲道:“小爺可瞧見什麼了?”
“能瞧見什麼?”李元淨沒好氣,他總不能將皇帝同人親近一事說出來吧。
身為兒子,對自己父親的私密情事嚼舌根,像什麼樣子。
不過說來也怪,爹爹一向沉穩自持,從未聽說過他在白日裡同人做出什麼不合禮數的事來,更不要提向身邊人談及自己與女子的親密之事。
天知道,當他聽到皇帝開口詢問王大伴,他所親女子為何躲開他親吻時,那股直沖天靈蓋兒的震撼。
這是他英勇神武,多年對女色淡漠的父皇問出的話嗎?
他到如今,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幻聽之症。
不過說來,他還當真有些好奇,能叫父皇這樣惦記,還沒回自己的的寢殿就等不及,在外頭開口詢問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是宮裡的嬪妃?還是剛瞧上的新人?
大抵是後者。
所以慶嬪才要讓自己過去看看,究竟是誰得到了父皇的青睞,好幫她爭寵。
若慶嬪費盡心思,為的就是這個,那還真是打錯了算盤。
他對哪個妃嬪能得寵這件事,不感興趣,左右誰得寵都暫時威脅不了他的地位,他操心個什麼勁兒。
“你們娘娘要爭寵那是她自己的事,別把我牽扯進去。”
說完這句話,李元淨袖子一甩,抬腳進殿,獨留那宮女一人在外頭,還想著他的話怔愣出神。
須臾,宮女像是如獲至寶,猛地轉身,朝慶嬪所在的延禧宮跑去。
卻說荷回回去後,便一直想著皇帝的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一會兒滿心惶恐,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後悔答應皇帝,一會兒心裡卻又泛起隱秘的歡喜,眼前全是皇帝在她面前,嘴角含笑的模樣。
姚朱掌了燈,從外頭下榻,掀簾子進來。
察覺到光亮,荷回總算稍稍冷靜下來,坐起身子,“姚朱姐姐?”
“姑娘可是睡不著?”
“吵著你了?”荷回有些愧疚。
“沒有。”姚朱披著衣裳坐在床沿邊,搖頭,“奴婢原本就沒睡。”
她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問:“姑娘跟皇爺......是從何時開始的?”
荷回聽聞她問這話,一股羞恥感瞬間湧上心頭,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沒多久,不過半個月。”
“姐姐。”她怕她瞧不起自己,望著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不守婦道?”
姚朱連忙捂住荷回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