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語氣柔和、表情慈詳,但他那雙眼睛卻似飽含千萬利刃,一眼望來,剎那間便像看透了一切!
陳朔悄悄捏緊拳頭。
他還在想著應該如何應對,佐川真司便再次開了口。
“既然有來下棋的,那麼有什麼話,下棋的時候說。”
話音落下,老人已經伸出一隻手掌,對著棋盤遙遙作了個“請”的姿勢。
陳朔深呼一口氣。
他將自己指尖捏著的黑棋輕輕落下。
佐川真司執白子,從落應對。
這位老人的棋路十分凌厲,圍追堵截從不手軟,他手中的白棋有如千萬利劍,從四面八方殺來。
而陳朔的棋路很怪,晶片讓他跳出了所有一切棋路定式,著眼於更大的格局,每每快要被逼入死角時,他都能夠另闢蹊徑,開鑿出新的戰場。
整整十幾分鍾,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專注於眼前棋局。
終於,當陳朔又落下一步怪棋時,佐川真司陷入了沉思,他一邊輕揉著指尖棋子,一邊悠然道:“外面那個人,是林九,質問工作室的老闆。”
陳朔的心微微沉下,沒想到,林九精心設計的一系列身份偽裝,就這麼被一語道破!
“幾天前在鉑爾思酒店,他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佐川真司低頭看著棋盤,似是在思考,嘴裡卻一句又一句地說話:“但是,真正讓干涉者集團頭疼的,卻是當時和他同行的另外一人。”
“也就是不久前逃出實驗基地的實驗體。”
“你就是那個實驗體。”
說完這句話,佐川真司落子,將陳朔佈局中的後面至少五步攻勢,直接截斷。
既然身份已經被點破,陳朔也不再偽裝,他的心已經逐漸靜了下來,只是穩當地又下一子,同時說道:“是我。”
佐川真司“嗯”了一聲後,問道:“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陳朔抿了抿嘴。
他知道,眼前老人問的不是“陳朔”這個身份。
“方如月。”
陳朔平靜地答道:“我叫方如月,來自洪峰山憐月觀。”
奇妙的是,就在他自稱方如月的那一瞬間,身體深處那個破碎的靈魂似乎悠悠醒轉,化作他的一部分,令他的心境產生了一絲神異改變。
“是多少年前的事?”
“一千二百七十八年。”陳朔現在早已經透過方如月的記憶與歷史記載,推算出了方如月生活的年代:“我十七歲那年,臨王造反,五年後臨王登基,改國號為武,自稱武帝,史稱武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