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平月劍在手,身體狀態好,陳朔有把握,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騰挪閃躲,一劍一人,絕不落空!
甚至靠著萬里啟明功,他還能調動丹田中那股暖流,修補損耗的體力。
但現在?
長時間缺乏睡眠讓他的頭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手腳甚至微微顫抖,心跳速度快得不正常,身上的傷口不斷失血,也在帶走他的體力,丹田中根本提不起一絲氣勁。
更不用說,人在疲憊的時候更容易情緒化,原本就憤怒的他在被濺了一臉血後,更加激發了兇性。
什麼逃跑!什麼受傷!什麼僱主!什麼任務!什麼培訓!
都去他媽的!
霰彈槍早就沒子彈了,那也沒關係,還可以當作鐵棍用。
槍管敲斷了,沒關係,這裡槍很多,可以再搶。
匕首捅得太深拔不出來,沒關係,這裡還有鋼筋,還有手術刀,還有被打斷的義體。
鮮血模糊了視線,傷口的疼痛逐漸麻木。
慢慢的,他腦子裡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用盡一切辦法,找到一切可用的東西,殺死每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漸漸再沒有人靠近陳朔。
他獨自坐在地上,手裡捏著一根早已經變形的手術刀,上面滿是血跡。
嗒、嗒、嗒,這是腳步聲。
陳朔無力地抬起頭,他現在只能看見一個人影在緩緩靠近自己,並蹲了下來。
於是,他機械地抬起胳膊,將手術刀捅了過去。
然後,他的手腕便被捏住了。
對方從他手中取下了手術刀,隨後,傳來了一個陳朔熟悉的聲音。
是五十嵐。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