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不願承認這事,他也無法一直硬逼著問那麼清。這種事情,都是旁人的心事。旁人不願意承認,他又能如何?
就像有人不喜歡你,你卻還偏要直接上前問。若人家說人家沒這意思,你又能拿人家如何呢?
鄭同對此倒也想得明白。
不然,他問那麼清是想作何?確認徐雅喜歡他,才經常做夢夢到他嗎?
顯然,徐雅除了想報恩的心思,他可看不出對方有丁點喜歡他的痕跡。
既然問不出,鄭同便回應了徐雅借多少錢的問題。
“一百兩。”
其後,他又艱澀地解釋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本想要去當鋪抵押家中藏書換錢的,但終究是捨不得,也不願做出這種敗家子的行為——我只怕將家中藏書抵押出去,到時不好再買回原本,所以才想著借你錢救急。”
他也曾打過徐雅主顧的主意。
他聽徐雅的意思,知道僱傭她畫畫的主顧自己有書畫生意,所以才打了這個主意。
不過,後頭因覺得太麻煩徐雅,也不知她那主顧是個什麼性子,願不願意看她面子,將他家的藏書多抵押些銀子給他家,便就作罷了。
徐雅聽了這解釋,倒也沒覺得為難。這些錢她出借給鄭同並不困難,何況鄭同還給了她保證書。
她乾脆道:“萬貫家財不如藏書萬卷,你家曾經困難時都沒典賣藏書,可見那些藏書是祖輩心血,不好用來換錢。這我理解,你別覺得不好意思。
正好,我手裡有些錢進賬,借你並不為難,你也彆著急還我錢。有急用錢的時候,我會找你要的。”
說著話間,徐雅取出今日掙來才被捂熱的銀票一百兩,遞給了鄭同。
鄭同真是尷尬極了,他以為徐雅拿到他按了名章的保證手書,才會讓她家堂伯拿出借給他的錢的。
誰知,徐雅此時就當面給了他。
他向徐雅開口借錢本就不好意思,此時當面接錢就更是不好意思了。
堂堂七尺男兒,窘迫到了這個份上,也是讓鄭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