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老了,回到軍機處是我最後的想法,能不能夠在朝廷裡面站穩腳,這種事情已經靠不了我自己,要看你。你還年輕,但是這是一次機會,讓你一步登天的機會,而且你現在江南做的那些事情,只有足夠的地位,才能夠遮掩住朝廷的耳目。你懂我意思嗎?”
一雙目光煥發著神采,此時的陳同甫哪裡還有那暮氣沉沉的模樣,反而像是一頭盤握許久的雄獅,露出了獵殺的神色。
沒有回話,回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這是陳同甫在於他交心,也同樣在暗示左天問,他要是做的成功,陳同甫在朝廷之中的偌大根基,日後也會是他左天問的。
隨著左天問離開,明亮的書房裡面,又只剩下了陳同甫一人。
看著漆黑的夜晚,陳同甫從自己的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封書信。
左天問在江南的動作很隱秘,但是姜成書在江南盤踞了多少年,雖然說現在看其起來勢力日漸下滑,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左天問在江南做的那些事情,姜成書依然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些動作,要是交到朝廷那裡,就算是左天問軍功蓋世,也絕對會立刻下馬,受罪入獄。
這是他左天問的命門。
陳同甫也同樣是看到姜成書,給自己這封信件的時候,才催促左天問連夜回來,告訴他後續的動作。
將這信件慢慢的放到蠟燭上點燃焚燒,火光印在了陳同甫的臉上,像是有頭年邁的獅子。
“人啊,還是老了。人老了容易心善,看到不錯的後輩,倒黴了曾經那份果決。”
輕笑的說了兩句,陳同甫微微的搖頭。
這姜成書,在江南地區做得久了,似乎忘了軍機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自己曾經能夠伸手抓到軍機處最高的位置,他姜成書想告訴朝廷的這些小秘密,難道還攔不下來?
偏居一偶就是偏居一偶,眼界都變小了不少,看不清楚樹木下邊的根基,以為自己看到的樹幹,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琢磨著陳同甫的意思,左天問不得不承認,這個老狐狸還是很精明。
這明顯是玩的一手以勢壓人。
透過看似交換的方式,讓姜成書開始放棄自己手上的何魁,同時也給了左天問攻打蘇州的理由。
這個時候,左天問攻打蘇州,出手解決何魁,作為背後靠山的姜成書不會有任何的動靜。
而左天問和陳同甫要的,就是姜成書沒有任何的動靜。
只要姜成書不出手阻攔,無論是攻打蘇州,還是解決何魁,對於左天問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姜成書不擔心陳同甫如現在這樣,翻臉不認人嗎。
其實姜成書的心裡也同樣有著擔憂,別看他用左天問勢起的名頭,撬動了陳同甫想要對左天問出手的心思。
但是這些東西,總歸是嘴上說說的,人心隔肚皮,尤其是之中老而不死的狐狸,他們變化的心思,更加令人難以理解。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陳同甫猜測姜成書會做兩手準備。
一種就是隨時會向朝廷上報,利用左天問出手對付何魁的事情,用來壓制左天問。
出手對付同僚,這種事情,哪怕是現在,依然也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謀害朝廷命官,是重罪。
第二種,自然是在左天問攻打金陵的時候,出手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