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陸府前院已經忙完了一上午的清掃,來來往往的婢子穿梭在膳房與各院之間,開始準備各院的午膳。
整個府裡一派明亮景色,唯獨松香閣裡依舊門窗緊閉,光線昏暗。
不大的雕花梨木床上,一團蓬鬆柔軟的被子。被子邊,只有一隻小手搭在外面。
安靈端著藥碗,在門外踟躕。有前院的婢子來送水,見安靈低著頭,問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啊,沒有。”安靈慌亂擺手,一時間臉漲得更加通紅,幾乎能滴出血來。
婢子狐疑的瞧了她一眼,放下水桶,好心提醒:“要是凍傷了,可是難辦呢。不到來年春天,都恢復不了的。趁著剛凍,還是趕緊塗抹些油膏。否則這幅樣子,怎麼在這府裡行走。”
安靈微微愣了愣,連忙應下:“是,謝謝姐姐提醒。”
婢子走後,屋裡傳來細微的響動,似乎是趙子硯被她們的交談聲吵醒了。
安靈小心推門進去,就見一隻胳膊伸了出來。接著,被子一動,冒出一個髮絲凌亂散落的小腦袋。
“天怎麼還沒亮……”趙子硯朦朦朧朧道。
安靈走到床邊:“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了,娘子!”
“騙人。”趙子硯也不知道醒了沒有,閉著眼睛夢囈般哼哼:“天還是黑的。”
“確實午時了。”安靈紅著臉把藥放到床頭,伸手開啟窗子:“是公子吩咐不讓開窗,說是讓娘子多睡一會,屋裡才一直這樣暗。”
光線一下子照在趙子硯臉上,趙子硯似乎被光線刺的猛然清醒,一下子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幾時?你說幾時了?”
“午時。”安靈再次重複一遍。
心頭一緊,趙子硯瞬間醒了困。她感到後背一陣冷意,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轉頭看向一邊,陸文濯已經離開了。連忙把手伸進被子裡,他的中衣和虎符都不見了。
壞了!
趙子硯心下大叫不妙。
原本昨夜拿到虎符,她還以為萬事大吉了。只要趁陸文濯睡著,就可以拿著虎符悄悄溜回寧王府。
豈料沒等到陸文濯睡著,她自己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