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硯看看她手裡的藥,又看看她的神情,明白過來。
俗話說得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陸文濯這是怕她這片葉子沾到身上甩也甩不掉,特地給她送來了一碗避子湯。
正好,她也有這個心思。她這初過花叢,才聞了點花香,又怎麼能讓陸文濯這個大葉子沾到她身上。
喝!
必須喝!
搶過安靈手裡的藥碗,趙子硯不顧她的驚叫和阻攔,一個揚手將那湯藥喝了個一滴不剩。
“公子這般絕情,娘子也這般絕情。”安靈一邊嘆息,一邊不停的嘟囔,活像是趙子硯方才親手掐死了她的小主子似的,幾乎要將趙子硯的耳朵念出繭子來。
自動遮蔽安靈的聲音,趙子硯朝窗外看去,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如今局勢如此緊張,每過一天,都危險一分。
若是陸文濯沒有對她起疑,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若是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陸文濯以為那虎符是昨晚不小心脫落的,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越想越苦惱,趙子硯幾乎咬牙切齒起來。
這個季節,外面一片蕭瑟。樹枝上結了冰凍,一縷一縷掛在樹枝外,晶瑩剔透的像是撒了亮粉。
趙子硯正發呆著,一個人影忽地從樹枝後閃了出來。趙子硯嚇了一跳,猛地坐直身體,那人影竟然向她靠近過來。
這身打扮,這個面容……
驚叫一聲,趙子硯連忙雙手捂住嘴巴。
“娘子你怎麼了?”安靈關切地詢問。
“沒事。”趙子硯輕咳兩聲,迅速把窗子合上,視線挪開,道:“安靈,我忽然覺得有點冷,屋裡也不暖和。”
“那我去前院看看還有沒有銀屑炭和火盆。”安靈立馬站起身。
“嗯。”趙子硯點頭:“若是銀屑炭還沒到,你就在前院守上一會。”
安靈領了命,關切地將被子給她往上掖了掖,又將剩下的銀屑炭全部倒進熏籠:“娘子好好歇著,我去去就回。”
待目送著安靈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後,趙子硯趕緊將窗子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