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志辛胸口被霸道的拳勁轟得衣衫碎裂,血肉模糊,龔長輝胸腹也多處中掌……終於,雙方同時發出一聲厲吼,各自向後飛去。
韓志辛重重摔在地上,口鼻中噴射的鮮血覆蓋了整張面孔。
“摧心掌……”龔長輝單膝跪地,捏著自己胸口,身體顫抖不止。
大喘兩口後,他緩緩起身,打算給對方致命一擊時,身後突然一道冷風襲來……
他兩眼一眯,轉身捏住了魂追落下的手腕。
“妖孽,我活剝了你!”
不料,右手手腕被捏碎的魂追彷彿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突然伸出左手,五指作爪,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他青筋爆裂,所有真氣全部注入指掌之上。
龔長輝始料未及,喉管被捏碎,但他強忍劇痛,抬起手掌,猛朝對方面門劈去。可就在即將落掌之際,又一股劇痛傳來。
他轉頭看去,重傷的韓志辛全身真氣爆裂,正猛擊自己後背。
“呀——”他粗壯的雙臂如同兩道爆裂的驚雷,不停地轟擊而出,眨眼間,數百掌落下……
龔長輝口鼻之中血湧如注,身體被巨大的勁力擊得晃動不止,可半轉的腦袋卻不再動彈……
許久,聲響漸息,厲虎門之眾快速圍了過來,接住了倒地的韓志辛和魂追二人。
深冬北風如刀,今夜格外森寒,紅燭春影散盡,滔天火光緊隨……花木在烈焰裡發出爆裂聲,磚瓦在火浪中褪去莊嚴色,金城龔家,付諸一炬。
闔府上下一百三十一口無一生還,赴宴的千餘賓客也盡數奔了黃泉,天啟出兵,人鬼失色。沒想到的是,這般陣勢下,竟還出現了一條漏網之魚。
在意識到天啟來襲時,許一峰驚恐到了極點,他急中生智,立刻屏氣絕息,倒在橫屍之中。待聲響平息後,他慌忙起身,從後院小門爬出,逃離了火海。
“啊……”
由於憋氣太久,他此刻胸骨凹陷,兩肋之間不斷有劇痛傳來,但眼下顧不了太多,他知道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堂堂龔家,竟在一夜之間被屠了乾淨,一切過於突然,讓他到現在都回不過神來。不過靠著僅剩的一點理智,他清楚事態的嚴重性,此刻唯有儘快尋到新的庇護之所才能安身立命,而這般陣仗下,普通門派是絕應付不了的,離此地最近的大派便只有滄瀾宮了。
從金城西門而出,疾行九十餘里便可達浮玉峰。他咬牙強忍身上劇痛,披月迎風,拔腿狂奔。
龔府在城東,距西城門足有十里之距,重傷的許一峰卻一步也不敢停,他清楚當下是決命之時,一絲一毫的放鬆都會讓自己萬劫不復。隨著氣息越來越沉,他離西城門也越來越近,就在他以為即將逃出生天時,一排黑色人牆擋在了面前,足有二十餘眾……
幽冷的月光下,他們身上散發出森森寒意,許一峰的心瞬間沉落谷地,四肢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
忽然,人群散開,一名面色剛厲,眉眼如刀,一身玄墨長衣的中年男子向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