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三連忙整理了下衣襟上前跟人搭訕:“這位兄臺有禮了——”
他剛走近一名氣質英偉的中年男子,就見司硯一身綢緞的走了進來,頓時臉就黑了下來。
剛才在他主子面前失了顏面,如今無論如何要在這個奴才面前找補回來。
當即喝斥道:“你這個奴才,怎敢跑到老爺們待的地方來,滾出去!”
在場所有人全都古怪的看著他。
司硯才從碟子裡拿了一塊點心吃了一半,被夏老三無端斥責,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嗤笑道:“這裡什麼時候變成老爺待的地方,在場各位不都是各家老爺的隨從嗎?”
眾人也都猛點頭。
司硯疑惑的打量著夏老三:“夏三爺,你怎麼會呆在我們隨從呆的地方?難道你和我們一樣,也給人當奴才了?”
夏老三頓時惱羞成怒:“誰給人當奴才了?你們全家才是賤奴!”
在場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說他們是奴才,他們不惱,他們確實是奴才,可是罵他們是賤奴,他們就有氣了。
一位年青男子譏諷道:“瞧不起我們是賤奴,還是請你高抬貴足,趕緊從這兒走吧,可別混在我們這兒汙了你的身份!”
能當主人的貼身奴才,哪個不是人精?
主人家既然敢把夏老三往他們這堆人裡面扔,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人。
眾人也就不客氣,你一言我一語的挖苦起夏老三來。
“我們是奴才咋了?沒聽說過宰相家奴七品官嗎,有身份有臉面的奴才比那沒臉沒身份的小家老爺都體面!”
“就是,有的人也不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敢瞧不起我們!”
這裡……竟然是那些奴才們呆的地方,那該死的小廝竟然把自己帶到這群人這裡!
瞧著那一雙雙滿含著奚落之意的眼睛,聽著那一句句挖苦的話語,夏老三隻覺無地自容,紫脹了臉色掩面掉頭就往外走。
“……哪個鄉旮旯來的土包子……”
“……還以為自己多大的臉呢……”
聽著身後傳來的一陣嗤笑聲,夏老三胸口鬱悶得發痛。
今天恐怕白花了銀子,誰都巴結不上。
夏老三垂頭喪氣地從偏廳走出來,推說家中有急事要走,在外面找了個小廝帶路。
繞過一條甬道,遠遠瞧見另外一邊的一處園子里人影憧憧,良笙正陪在兩名滿身貴氣的男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