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渾身是血的耿晏,方詩遠眉頭緊鎖,還未上揚的嘴角立時下壓,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面前。
扶著耿晏,沉聲道:“怎麼傷成這樣?”
見到師尊在等著他,耿晏牽起嘴角,給了一個安心的淺笑,聲線略略拔高,“師尊,我透過了!”
話音剛落,就眼前一黑,沒了意識,手邊的佩劍錚地一聲掉落在地。
方詩遠穩穩地接住他滑落的身子,眼神蘊滿寒霜。
右手穿過膝彎,一把將人打橫抱起,運起靈力向青玄峰而去。
錦被下昏睡著的少年已經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衫,虛弱的躺在那裡。
胸膛微弱地起伏著,臉色蒼白如紙,原本養了一個月多才見的一點血色,已經褪去。
白衣勝雪的青年,坐在不遠處的桌案旁,茶香繚繚。
方詩遠微低著頭,一臉肅然,眉頭擰緊。
窗外的暖陽照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金光,在地上投出一片陰影,只是並沒有融化他的滿身寒霜。
“唔。”一聲嚶嚀將他的思緒喚回來。
耿晏睜開迷濛的雙眼,靜靜地盯著逆光中的高大人影好半晌,都未開口。
“師尊。”喑啞又虛弱的聲音終於打破寧靜,他掙扎著想要撐起身來。
方詩遠傾身向前,扶著他又將枕頭墊在少年的身後。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近到耿晏能清楚看見師尊臉上細小的絨毛。
耳廓瑩白如玉,渾身縈繞著淡淡的藥香。
耿晏不自覺地深深呼吸了一下,悄悄翹起嘴角,但怕被發現,又很快的落下。
“先喝藥。”將他扶坐起來,方詩遠不知打哪兒端出一碗藥來。
黑色的藥汁盛在瑩白的瓷碗中,苦澀沖鼻的味道鑽進鼻腔。
耿晏嫌棄的皺起眉頭,不大情願的偏開了頭,嘴上含糊道:“一會我自己喝。”
方詩遠並沒有如他的意,將藥碗又湊近了些,語氣輕柔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現在喝。”
眼見實在是逃不過,耿晏不得不接過瓷碗。
眉頭皺成小山,捏著鼻子,朝嘴裡猛灌。
“咳咳。”喝得太猛太急,不小心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