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有幾個穴位不好找,而且,所冒的風險極大,這也是顧曼第一次在豆丁身上嘗試。
但如果能成功,將會事半功倍,產生顯著的效果。
她之所以將豆豆支走,就是知道今晚或許有一場硬仗要打,她不想讓豆豆在旁邊干擾到自己為豆丁施針。
雖然有難度,但豆丁很配合,小傢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很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別怕。」顧曼說完,將銀針匣子開啟,又將香囊包放在了離豆丁較近的位置,這才開始取針。
那香囊裡的香,是她特意調製的,有安神的功效,對豆丁很好。
銀針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看起來嚇人,但被顧曼捻起來時,卻像是捻著一根毫無攻擊性的銀色髮絲。
窗玻璃上,倒映著顧曼逐漸認真的眼神,她似乎已經找準了一個穴位,眨眼間,已經落針在了豆丁頭頂的穴位處。
銀針沒入頭皮,精準到寸許距離,顧曼便將手收回。
做完這一步,她的額角早已沁出了冷汗。
緊接著,她又屏住呼吸,依次找到其餘穴位,而後將銀針小心施入,看到有黑色自銀針根部緩緩上升,到達銀針中間位置。
她緩緩吐了口氣。
看來,自己成功了。
回想起自己的針灸技能,還得益於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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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有一次回到帝京,帶走了太奶奶留下的所有有關中醫製藥的冊子,無意間,發現了還有一本太奶奶典藏的有關於中醫針灸的醫書。
那本醫書上的每個字每個人體穴位,都是太奶奶親筆所寫所畫,自己如獲至寶,潛心研究,終於將上面所有的內容吸收殆盡,為自己所用。
也是在那之後,她才漸漸有了名頭,但她不想顯露鋒芒。
「蟬衣」,本是一味中藥,但她卻因為喜歡這兩個字,所以拿來作為自己應付外界的一層馬甲。
一直,用到了現在。
夜色沉沉,因為針灸的作用,豆丁已經睡著了,顧曼看著他睡著後漸漸舒展的眉頭,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撫上了他光潔的額頭。
只是,她的手剛剛撫上,睡著的小人兒突然抬起小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緊閉著雙眼,囈語一般慌張喊道:「媽咪!媽咪別走!媽咪救我!怪獸又要來吃我了!!媽咪救我……」
小小的人兒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就像是快要溺水前緊緊攥住了從岸邊伸來的一根稻草,將顧曼的手腕攥出了白印。
顧曼一怔,沒有抽離自己的手,而是用另一隻手輕輕覆上小傢伙的手背,拍了拍,聲音異常柔和。
「乖……別怕……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