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再吃一波炮彈,要麼是他的部下死傷慘重,要麼更有可能連他一塊都死。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旁邊的聯隊參謀,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他們實在是被炸怕了,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榴彈。
一炮下去,半徑十米之內的必死無疑。基本上是碎肉的待遇。
半徑二十米內,不死也得殘。有可能缺胳膊斷腿。
半徑一百米內,都有大機率被爆炸破片殺傷。
重點是敵人的炮彈,一次就來一百發,他們就是有兩條命,也扛不住。
聯隊參謀長也不鄙視眾人的膽怯,誰面對這樣的情況都會害怕。
他只不過是有了些許分析,心中稍有膽氣。
“大佐,剛才飛機高空投彈,沒有把炸彈扔到敵人陣地上,我才想到,黑夜不僅是敵人的掩護,也是我們的掩護。”
他認為,不能被敵人炮兵屢屢精準命中的假象欺騙。
城市裡,作為指揮部的司令部,炮兵聯隊的駐地,還有火車站。
那三處地方座標都是死的,敵人的炮兵只要提前拿到座標,就基本上不會打偏。
而在野地裡就不一樣了。
剛才他們被敵人的炮兵所擊中,那是因為主動進攻敵人陣地,暴露在了其視野之中。
除此之外,第五步兵大隊被敵人蒙中了,而不是他們聯隊指揮部被敵人打中。
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只要敵人不能判斷出他們的部隊位置,就不可能將珍貴的大口徑炮彈,毫無視野的亂射。
井邊大佐長舒了一口氣,感慨:“原來如此。”
他被打懵了,又被氣懵了,根本沒有想其中的邏輯。
只是部隊一直沒有進攻敵人陣地,敵人一直沒有打他,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不打敵人,就不會被打。
原來是敵人沒有找到他們,不願意浪費大口徑炮彈。
井邊大佐突然想到:“那也就是說,一旦天亮了,敵人發現我們,就又可能動用大口徑炮彈?”
說出這一猜想,他渾身一抖,腿一軟差點癱倒。
到那時候,那人家豈不是瞄著他的聯隊指揮部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