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莊超英的頭上流血,黃玲卻沒有半點心疼,反而是歇斯底里的怒吼。
“對,我就是有病,我就是發神經了,如果我不是有病,又怎麼會嫁給你,莊超英,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窩囊的男人,你在你們家過得憋屈,還讓我的孩子跟你一樣憋屈,你不敢跟你爸媽說不,反而是回來打兒子,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
“莊超英,你就不是個男人。”
這麼直接有衝擊的侮辱,讓莊超英也是暴怒,想到昨晚發生的事,他非但沒有後悔,反而是指著黃玲大罵。
“黃玲,你沒資格罵我,我告訴你,圖西就是被你慣壞了,才會像現在這樣目無尊長,忤逆不孝,慣子如殺子,你懂嗎?”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誰也不能欺負我兒子,包括你在內。”
黃玲想到剛剛宋瑩所說的,她就止不住的火大,一改以往嬌柔溫和的模樣,變得簡直比宋瑩還潑辣,戰鬥力飆升。
“除夕夜守歲,你爸媽和你弟弟一家都睡在床上守,讓圖西和筱婷坐在凳子上受凍,都說尊老愛幼,就他們那種做法,值得孩子們去尊重他們嗎?”
“說我兒子忤逆不孝,說我慣子如殺子,你就是在放屁,我看你就是自己得不到你爸媽的喜歡,得不到他們的偏心,你就是缺愛,所以才會說我慣兒子,我跟你爸媽不一樣,我不會偏心哪一個孩子,我對我三個孩子的愛是一樣的。”
“人越得不到什麼,就越想要什麼,哪怕是卑微的去求,說的就是你,莊超英。”
黃玲的怒罵,簡直就像是在莊超英的傷口上再劃了一刀,又撒了點鹽,氣的莊超英全身發抖,眼睛都瞪紅了。
“黃玲!你給我閉嘴,你給我閉嘴。”
父母偏心弟弟,對莊超英來說,就是痛腳,他把工資給父母,努力的討好父母,處處為他們著想,不就是想要讓父母能高看他一眼,證明是他在扛起了莊家。
可無論他怎麼做,父母始終都只是偏心莊趕美,對他根本談不上熱情。
他自己也知道,可知道歸知道,現在黃玲當著他的面,揭露了這件事,是真的讓他受不了。
“你為什麼就不懂,我是在教圖西,我是為了他好,你不理解我,你根本不理解我。”
“莊超英,你別跟我來這套,我只知道,你為了討好你爸媽,逼我兒子給他們下跪道歉,我只知道你打我兒子,還看著你弟弟打我兒子,讓我十歲的兒子揹著八歲的妹妹,大半夜的逃出了你們莊家,跑了幾十里路回家。”
“莊超英,你告訴我,有哪個父親會像你這樣,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結婚,莊超英,我們靠不上你,你就不配做丈夫,不配做父親。”
想到兒女的遭遇,再想到自己這些年受到的委屈,從嫁到莊家以來,她就沒有享過一天福,就連坐月子婆婆都不伺候,還想拿她的嫁妝給莊趕美做彩禮。
一切的一切,無數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被父母說過靠不上他,現在又被妻子說靠不上,莊超英臉色巨難看,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使得他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文質彬彬的模樣,反而是顯得格外猙獰。
“我不配做丈夫?我不配做父親?黃玲,你配做妻子嗎?你是莊家的長兒媳,可你為了莊家做了什麼?你沒有資格說我,我是老師,我比你更懂怎麼教孩子,圖西他今天能忤逆不孝,明天就能殺人放火,我要是不管教他,以後他就得吃牢飯。”
黃玲破口大罵:“你放屁,莊超英,詛咒自己兒子吃牢飯,你算什麼東西?就算你去吃牢飯,我兒子也不可能去吃牢飯。”
孩子就是她的底線,莊超英怎麼對她,她都能忍,可說一句自己的孩子,那就不行,誰敢欺負她的孩子,她真的會去拼命。
大聲怒罵還不解氣,她再次衝上去撕巴莊超英。
別看莊超英是個男人,可他真不是那種會打架的人,尤其是面對自己的老婆,他也是不敢下狠手,被黃玲一通撕巴,氣的他直跺腳,瘋狂的掙扎,然後就跟黃玲拉扯起來。
“黃玲,你瘋啦,別動我眼鏡,黃玲,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來啊,我早就受夠了,你把打兒子的勁來打我啊,莊超英,大不了這日子就不過了,離婚。”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潑婦,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