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看著許諾。
看著看著，長大和小時候的身影出奇般的溫和和疊影，蘇白看得出了神，往日冷峻的面容竟也變得有人情味起來。
“他很像我小時候，我小的時候也很膽小，總是躲在角落裡。那時候，有個比我大好幾歲的人，就也給我變了這魔術，教我更加大膽的走出去。”
蘇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閃閃發光，那種希冀和深沉是許諾從來沒有看到過得，他不由得喉嚨口一噎，拉緊口罩來掩飾自己的錯愕。
“那個人還真是無聊啊，有什麼勇敢不勇敢的。”許諾咳嗽兩聲，裝作不屑的神情。
蘇白只是笑笑，不說話。
在角落的男孩子早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離開了，小孩子嘛，還是很怕生人的。許諾不怎麼敢靠近孩子們，因為他們抵抗力差，許諾可不想讓自己的感冒傳染給他們。
送禮物之類的事情，都是蘇白在做，他就站在一邊遠遠的看著。雙手環抱在胸前，手抵著下巴看蘇白在孩子堆玩的很開心。
“大家去分玩具吧，哥哥去找另一個哥哥玩會兒。”
形形色色各個年紀，最大不超過十二歲的小朋友們開開心心去坐在卡通軟墊子上，有條不紊的拿著禮物。
許諾蠻詫異：“原來這麼喜歡小孩子？”
兩個人坐在角落的木質長椅上，蘇白視線緊隨那些孩子們，眼中晦暗不明：“很喜歡，在我眼中，所有的孩子都純潔的像個小天使一樣。”
許諾不贊同他的說法，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裡的東西，帶著口罩所以聲音提起來有點糊糊的：“不啊，我覺得吧，人之初，性本惡，沒有什麼天生的善良的人，都是因為後天的教育。就像不可否認的，我們心裡有極端的陰暗的一面。”
蘇白看著他，緘默良久。
“嗯...都有道理吧，反正這麼多年來說，我所做人的原則就是，不一定盡善盡美，但是無愧於心就好了。”
很少聽到話少的蘇白說這麼多自己的見解，許諾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福利院裡的食堂很大，許諾和蘇白來到食堂的時候，恍然錯覺，好像來到了自己的高中。
堅定人之初，性本惡的理論沒錯，許諾卻也還是覺得，這些年輕稚嫩的面孔讓人看的心裡歡喜。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眼睛，每個人沒有好看不好看，因為這裡的所有人都很美好。
端了兩碗蛋炒飯，許諾坐到蘇白對面，把其中一份給他。
“吃吧，不客氣。”
蘇白點頭，接過蛋炒飯。
許諾剛打算動嘴吃，不遠處的爭執惹起了他的注意。
“你幹嘛搶我的東西，明明是我的，你憑什麼！”是...那個在角落的男孩子，許諾認出來了。現在他在面紅耳赤的爭吵著，他面前站著個比他高出兩個頭的男孩子，體型肥碩。
肥碩男孩搶了他的飯倒在他頭上：“就是搶你的怎麼了，白痴，你敢反抗嗎？”
後面具體在吵什麼，許諾顧不上了，他所見到的就是典型的校園欺負，瘦小男孩一定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