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想不到,現在他最煩的是自己的名字。
天天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湯珩叫他,陸羨快速跑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和個乖孩子似的坐好,“是我。”
這醫生不一樣,長的好看,聲音還好聽。
嗓音裡蘊著一股縹緲的味道,像是雨水沖刷熱軀時激起的水霧。
在這之前,陸羨一直認為全天下陸凜的聲音最好聽。
特別是有時忘了還有他在,調戲星星時的嗓音,低沉的聲線輕輕一喚,聽的人癢到骨頭裡。
而這個醫生的聲音確是不同於陸凜的,聽的叫人總想讓他多說兩句。
湯珩重新拿起剛才被他拍在桌上的病例本,象徵性的看了看,同時跟他解釋,“你原主治醫生跟我做了交接,以後你就是我的病人了。”
所以他才會來,熟悉一下。
陸羨的目光一直在這個清冷好看的醫生身上流連,一塊簡約的金屬名牌靜靜的在他白大褂的左胸處。
銀白的底色在病房裡泛著柔和的光澤,黑色的楷體字清晰的印著他的名字,湯珩。
陽光照進病房,陸羨的眼睛被名牌折射的光線晃了一下, 看到珩字時漏掉一個偏旁部首,只看到了後半部分。
陸羨的嘴角勾起,這個名字真特別。
湯行!
是不是取名的時候怕他長大之後不行,所以叫湯行。
換個角度去想,他到底是行不行?
湯珩不知道在短短時間內陸羨已經在腦中對他産生了千奇百怪的想法,只淡淡出聲,“我姓湯,以後有事可以直接去醫生辦公室找我。”
“我知道,我知道。”陸羨笑著說,抬手輕指了下他胸前,“你名牌上寫著你的名字,湯行。”
湯珩那雙好看的眼睛一眯,嘴角瞬間僵住,眉頭慢慢的擰成一個‘川’字。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