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字是人生之大境界
曾國藩的處世之道,實際上是一種靈活辯證的處世態度和方法。因此,雖然他在處世中勤於功名,以儒家思想為核心,恪守仁義的其宗未改,而在為人做事的“形”上卻是一生三變。正是這“三變”蘊涵了人們對他的褒貶。但不管怎樣,沒有這適時的“三變”,便不會有他的更大成功和名聲。
有記載說:曾國藩“一生凡三變。書字初學柳公權,中年學黃山谷,晚年學李北海,而參以劉石,故挺健之中,愈饒嫵媚”。這是說習字的三變。“其學問初為翰林詞賦,既與唐鏡海太常遊,究心儒先語錄,後又為六書之學,博覽乾嘉訓詁諸書,而不以宋人注經為然。在京官時,以程朱為依歸,至出而辦理團練軍務,又變而為申韓。嘗自稱欲著《內經》,言其剛也。”這是說學問上的三變。
綜觀曾國藩一生的思想傾向,他是以儒家為本,雜以百家為用。上述各家思想,幾乎在他每個時期都有體現。但是,隨著形勢、處境和地位的變化,各家學說在他思想中體現的強弱程度又有所不同,這正反映了曾國藩善於運用各家學說的“權變”之術。
曾國藩的同鄉好友歐陽兆熊曾經認為,曾國藩的思想一生有三變。早年在京城時信奉儒家,治理湘軍、鎮壓太平天國時採用法家,晚年功成名就後則轉向了老莊的道家。這個說法大體上勾畫出了曾國藩一生三個時期的重要思想特點。
曾國藩紮實的儒家功底,是在做京官這個時期打下的。他用程朱理學這塊敲門磚敲開了做官的大門之後,並沒有把它丟在一邊,而是對它進行了深入研討。在新的環境裡,他得到了唐鑑、倭仁等理學大師的指撥,登堂入室,其理學素養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他不僅對理學論證綱常名教和封建統治秩序的一整套倫理哲學,如性、命、理、誠、格物致知等概念,有了深入的認識和理解,而且還進行了理學所重視的身心修養的系統訓練。這種身心修養在儒家是一種“內聖”的功夫,透過這種克己的“內聖”功夫,最終達到治國平天下的目的。他還發揮了儒家的“外王”之道,主張經世致用。唐鑑曾對他說,經濟,即經世致用包括在義理之中,曾國藩完全贊成,並大大地加以發揮。他非常重視對現實問題的考察,重視研究解決的辦法,提出了不少改革措施。曾國藩對儒學,尤其是程朱理學的深入研求,是他這個時期的重要思想特點,而對於這一套理論、方法的運用,則貫穿於他整個一生。
從太平天國起,曾國藩臨危受命,組織湘軍鎮壓農民起義。在這個時期,尤為鮮明地表現出他對法家嚴刑峻法思想主張的推崇。他提出要“純用重典”,認為非採取火烈般的手段不能為治。而且,他還向朝廷表示,即使由此而得殘忍嚴酷之名,也在所不辭。他確實也是這樣做的,他設立審案局,對所捕農民嚴刑拷打,任意殺戮。他還規定,不完糧者,一經抓獲,就地正法。在他看來,儒家的“中庸”之道,在這個時候行不通了。
曾國藩的老莊思想,始終都有表露。他常表示,於名利之處,須存退讓之心。自太平天國敗局已定,即將大功告成之時,這種思想愈強烈,一種兔死狗烹的危機感時常縈繞在心頭。他寫信給弟弟說,自古以來,權高名重之人沒有幾個能有善終,要將權位推讓幾成,才能保持晚節,天京攻陷之後,曾國藩便立即遣散湘軍,並作功成身退的打算,以免除清政府的疑忌。
三個時期不同的思想傾向,說明曾國藩善於在各種不同的情況下,從諸子百家中汲取養分。容閎說,曾國藩是“舊教育中之特產之物”。無疑地,在曾國藩身上,熔鑄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各種基因,正是這些基因,使曾國藩成了封建社會的“三不朽”人物和最後一個精神偶像。
關於曾國藩處世態度由酷峻變柔順有一個重要的過程。這個過程即發生在1858年。曾國藩初出治軍,嚴刑峻法,手段非常刻薄,可以從他殺李金陽事件看出其殘酷無情,且與疆帥多相忤。然自1858年再起,則大變矣。這一變化過程有記載說:……先是文正(曾國藩)與胡文忠(胡林翼)書,言恪靖(駱秉璋)遇事掣肘,哆口謾罵,有勸效王小二過年永不說話之語。至八年奪情再起援浙,甫到省,有“敬勝怠,義勝欲,知其雄,守其雌”十二字,屬恪靖為書纂聯以見意,交歡如初,不念舊惡。此次出山後,以柔道行之,以致成功,毫無沾沾自喜之色。嘗戲謂予曰:“他日有為吾做墓誌者,銘文吾已撰:不信書,信運氣,公之言,告萬世。”故予輓聯中有“將汗馬勳名,問牛相業,都看作秕糠塵垢”數語,自謂道得此老心事出。蓋文正嘗言以禹墨為體,以莊老為用,可知其所趨向也。曾國藩如何變得“柔順”呢?有人認為羅汝懷之勸勉最有影響。當曾氏丁父憂請假在家時,汝懷寄以書,諄諄以尚平實勿爭權相勸。其書略雲:獨識閣下為奇士,所見四方之士無出其右者,何者?天下為平實堅術之人可以幹事,軍務尤然。閣下無大僚尊貴之習,行履部伍,親操細事。庶幾大禹之櫛風沐雨,手胼足胝,故能船堅炮利,壁壘堅固。即糞廁亦有方隔,所謂道去屎溺,此非高談渺論不知而作者所能望見也,乃復溫乎其容,抑然自下,慕好賢之雅,循周諮之節,日冀奇士之來於前,然而戰勝城弗克,餉弗給,奇士無如何也。閣下本奇,斯不免太奇之病矣。夫救乏自古無奇策,況在今日糈餉之匱。然生財之道,未嘗無良法,尤貴有美意。鄙諺曰:“官出於民,而民出於土地。”其折撥捐抽之法,要在使民無怨,且使官無怨,財源無窒塞之患。使民無怨,閣下所知而以為美談者也;使官無怨,則閣下所不知而以為口說者也。惟其然也,故折漕自我,撥漕自我,捐資抽稅皆欲自我,而不復有人之見存焉。雖軍務者閣下之專司,而民者疆吏之職守,各持其是,易地皆然。閣下軍政必自己操,大權未嘗旁落,而欲兼掌一方土地人民之事,然則聖人之設官分職,官事無攝者非乎?羅汝懷之書,把曾國藩苛求及壟斷權力之病,一洩無遺。曾國藩能虛懷而接受之,1858年以後其之立身行事亦深受其影響。如果將1854年因與王錱不愜而不救其敗事,與1864年與左宗棠絕交後仍能助其成大功於西北二事相比,即可見曾國藩之待人接物,前後判若兩人。
世謂曾國藩以禹墨為體,老莊為用,實則曾國藩在1858年以前以禹墨為體,申韓為用。1858年以後,始改而趨巽順。如果將曾國藩的一生處世也按三個階段來劃分,亦各有其特點:第一階段,為銳意進取奮發向上的時期;第二階段,為擘畫經營,功德圓滿之時;第三階段,為自主自抑,持盈保泰,不在勝人處求強的平和時期。民國的何貽說:就曾公之三個時期而言,則早年生活,如朝暾初出,氣象蓬勃。無論情感意志,學問德行,均有蒸蒸日上之概。及至中年,則如白日麗天,盛極一時,無論道德學問,事業文章,均已漸臻成熟,蔑以復加。洎乎晚年,宛若斜陽晚照,好景無多,雖德量愈醇,令人仰慕,志氣事功,亦少替矣。可見曾國藩的處世,不僅是一生三變,甚可說是一生多變。
一條路走到底,是不明智之舉。獲取成功性格者都有一個特長:隨機應變,巧中取勝。曾國藩一生經過三次大調整,不停地變化獲取成功性格的招術,故終於獲取成功性格。
做事關鍵要看時機
猶豫者的性格突出地表現為抓不住機遇。在我們的生活中不乏一些優柔寡斷的人,他們無論大事還是小事都難以做出決定。究其原因,人們之所以優柔寡斷,因為他們總希望做出正確的選擇,他們以為透過推遲選擇便可以避免犯錯誤,從而避免憂慮。有一位患者去求助心理醫生,當醫生問他是否很難做出決定時。他回答道:“嗯……這很難說。”
那麼,怎樣才能克服和阻止優柔寡斷的性格呢?
要消除優柔寡斷,你不要將各種可能的結果都用對與錯、好與壞,甚至最好與最壞來衡量。所有選擇的結果只是他們各自不同而已。例如,你到商店購買了一件衣服,當你穿給父母、朋友或孩子們看之後,他們會表露出不同的觀點,而你無法判斷他們哪一個人的觀點是對的,哪一個是錯的。關鍵一點,是你自己喜歡最為重要。
如果採用自我挫敗性的是非標準,你就會認識到,每當你做出一項決定時,你只要權衡選擇其中的一種結果。倘若事後你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並且認識到後悔是浪費時間,下一次你就會做出不同的決定,以達到你的期望。但是無論如何,你絕不會以“正確”或“錯誤”來做出決定。
曾國藩是晚清時期著名的理論家和實幹家,他崇奉理學,卻並不迂腐,他認為一種道理“適時則貴,失時則損”,並說“物窮則變,自古然也”。處於兩種文化的轉型時期,曾國藩受到一系列事實的刺激,漸漸從內在融通兩種文化,成為近代文化的積極倡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