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長老。
聞此,白無念當即橫眉豎目,剛欲發作,大長老惱怒喝道:“此時當務之急是先搞清楚這女子的身份,你們這樣大庭廣眾唇槍舌劍,行口舌之爭,成何體統?”
三長老與四長老仍是互相不對付,倒是最邊上五長老趕緊打圓場:“大長老說得對,雖說神殿不可一日無聖女,但我們也不能只聽沈重黎一面之詞,就認這女子是當年的曦姀,此事還需再考察考察。”
平安默默盯著他們明爭暗鬥,勾了勾唇,“五長老預備如何考察我?”
五長老聽言一怔,他們幾個站了這麼半晌,可都未介紹過自己,眼前女子如何知他是五長老?
“多年不見,幾位長老還真是一點兒也沒變,心思都露在了嘴上。”她眉眼彎彎,笑得天真無害,“我知道諸位不像讓我回來,說實話,我也不本也沒打算回來,可是想到我當年死得不明不白,便實在叫我心神不寧,有些事總要查清楚了才能安心不是,就像有些人,只有扯開那表面的虛偽,才能看得清內裡是個什麼腌臢玩意兒。”
說到最後,她臉上笑容微斂,眼神沉得可怕。
在場諸位見狀,均變了臉色,她很快又恢復剛才那無害的笑意,目光落在白無念身上,“三長老,聽聞上一任紫蘇聖女好像與你關係匪淺,不巧,我在外面流浪這段時日與她有過幾面之緣,天賦到底是差了些,出了世,竟連個普通邪祟都應付不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託了什麼關係才坐上了這聖女之位。”
此話一出,三長老頃刻面如土色,難看至極。
平安恍若未見,又轉向隔岸觀火的四長老,吃驚地“哎呀”了一聲,道:“才短短几年未見,公良長老怎連兩鬢都斑白了,臉上的褶子也多了好些,看上去竟與廣祿長老差不多年歲了。”
四長老公良靜自來不服老,最是不喜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歲數,這一番話無異於戳人痛楚。
眼見著對方黑沉了臉,她也絲毫不懼,繼續道:“說來此前四長老去北齊時,我也在神使別院,本是欲找機會跟長老們見個面,問聲好,不想兩位長老走得那樣快,都沒等我上門便回了神殿,這回可總算是見著了。”
聽到這,公良靜面色微僵,像是被扼住命門,不敢動彈。
一一打過了招呼,平安笑開,“我倒也不是很急,幾位長老若還是信不過我的身份,想再查驗查驗,也無妨。”
大長老面無波瀾,眼中卻閃過一絲別樣的顏色,看著她道:“既然回來了,禮法不可廢,且先回去準備準備祭拜神廟吧。”
聞這話,其他長老站不住了,白無念忙道:“不可,她的身份都還未查清,就這樣讓她進入神廟,萬一有誤,豈不是褻瀆神靈?”
剛還與他對著幹的公良靜此時也附和:“她的身份不明,不能僅憑几句話就信了,說不定她剛才那些說辭便是早有人故意教授。”
伴著公良靜的話音,一眾人目光不善看向平安。
大長老冷著臉,強硬道:“此事就這麼定了。”說著,喚來身邊人,“去通知神廟司祭,明日舉行大典。”
其他長老還欲阻止,大長老卻一甩衣袖,背手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