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蠢了。
嚴競厭煩跟笨蛋打交道,他把毛巾丟到桶裡,轉身走了。
只是沒走幾步,掌心殘留的水滴浸軟心髒,生生拖住他繼續離開的步伐。
嚴競回過頭,看見孟斯故咬住手上紗布的一角正要用嘴把它扯開。還真是打算一個人搞定。
他停滯了一兩秒,無可奈何地上前拽開孟斯故的手,坐到床邊,而後另一隻手直接伸,進被子裡。
“你幹什麼?”孟斯故嚇了一跳,掙紮著想阻止,“別,別碰——”
嚴競沒有放開,雙眼一移不移地凝視著孟斯故,一邊幫他,一邊強調提醒:“孟斯故,你又欠我一次。”
難說是異常身體問題影響後的半推半就,抑或是真的做不到抵抗,孟斯故的拒絕終歸在嚴競強硬的態度面前失去了作用。
他們不再交流或是推開對方,在安靜的燈光之中預設了這場幫助。
結束時,孟斯故不適的熱感似乎消退了些許,僅存的清醒意識提醒他得給嚴競的手擦幹淨。但是他腦袋發昏,上半身慣性地向前傾,撞到嚴競肩膀處。
“對不起。”他啞聲道歉,“我還有點兒暈,緩一下,馬上給你擦掉。”
孟斯故以為嚴競肯定要嫌棄,沒想到身前的人沒指責他半句,連他不可控地湊過去時也穩當撐住了他,沒躲開讓他栽倒。
孟斯故覺得怪,剛要撐著起身,嚴競先用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腦袋。
“別動。”
孟斯故聽他語氣嚴肅,頓時提起心膽,聽話地沒再動,用極低的聲音問:“哪兒不對嗎?”
沉默片刻,嚴競說:“孟斯故,你那症狀……好像會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