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承認喜歡孟斯故於嚴競而言幾乎與自我背叛無異,但在認定的一剎那,他有如打通任督二脈,近段時間堆積的煩悶一掃而空。
往日的直率與無畏爭先恐後地搶佔心髒空地,喧嚷著、鼓動著,破罐子破摔也好,順勢而上而罷,無一不附和生有情與愛的事實。
於是在捋順這份喜歡的因果之前,嚴競先進一步坦然承認,喜歡孟斯故,也享受與孟斯故親吻。
喜歡大概就是這般不講道理。
吻由嚴競開始,同樣由嚴競結束。
當孟斯故自然而然發出一聲輕哼,嚴競便知道再不停下來,自己怕是要忍不住了。
沒有任何規定嚴禁白天做那種事情,但他不打算將好不容易接受的情感與慾望百分之一百掛鈎,太低等,太沒意思。
此刻,更有意思的是孟斯故。
一開始,孟斯故就睜圓了眼睛,身體往後傾退,就在嚴競以為他要推拒的下一刻,他又給了回應,主動跟隨,每一秒都極盡包容。過程中嚴競的動作不小心重了,孟斯故也沒有推開的意思,只微微顫一顫睫羽,繼而毫無保留地消化所承受著的一切。
兩人分開之際,孟斯故的眼神趨近迷離。他一眨不眨地看向嚴競,說出的話既是描述實情,也是不解。
“你親我。”
孟斯故的嘴唇紅潤水亮,嚴競伸手用拇指抹了下他的唇角,“喜歡就親了。”
嚴競並未掰開揉碎了說明這個“喜歡”意指“喜歡孟斯故”還是“喜歡親吻”,他相信以孟斯故必然理得清。
孟斯故的反應比他以為的要平靜許多,他說:“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問。”盡管沒從孟斯故臉上捕捉到預想中的欣喜,嚴競的心情仍是不錯。
孟斯故問:“你跟別人這樣過嗎?”擔心自己講得不夠明白,他補充:“就是……接吻。”
問題在嚴競意料之外,“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孟斯故咬住嘴唇,沉默了。昨夜他能感覺得到嚴競吻的行為生疏,不得要領,全憑身體的一腔激情操控著動作。可是剛剛卻明顯有所不同,充斥著鮮明的佔有性,就像剋制不住感情,每一下都聽得到心跳聲。
如愛人般激烈。
激烈得不像嚴競。
嚴競隱約記得一些朋友談天時說過的“初戀情節”“初次情節”一類的詞語,情節不情節都是次要,但聯想到孟斯故身上他就來有點兒來氣。他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孟斯故,你不會是有什麼初戀情節吧?我都還沒說你跟那人親過做過,你倒是先問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