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那個男生捂著嘴幹嘔了一聲,“臥槽……這是有人死了?”
跟在他後?面的那個女?生臉色也不怎麼好,“誰啊?死得這麼幹淨,該不會是遇到野獸了吧?”
嘴上這麼問,他們已經在數現存的玩家人頭了。
最後?數下來,十八個人變成十七個人,有一個人不見了,剛好是他們紅隊的那個紋身男人。
男生盯著那塊帶發頭皮,“這麼仔細一看,確實像是他的發型。”
謝鏡清用火鉗在雪地?裡攪了攪,不出?意外,找到了被積雪掩蓋的紅色裙子,破爛不堪且滿是血跡。
紋身男人死了,玩家們沒什麼多大的情緒,反而默契一致地?看向坐在火爐邊不動的紋身三人組。
紋身三人組聽見了他們說的話?,也知道?了自己的團隊裡死了人,但他們依舊坐在火爐邊,偶爾玩一玩手機,或者靠著椅子補覺,並不在乎死了的人是個什麼情況,冷漠得像是死去的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連他們都沒有想法?,其他人更不會有什麼想法?了,謝鏡清帶頭走了出?去,開始今天的掃雪工作?,紅隊的緊跟著他,都跨過了紋身男人的殘渣。
祁方?隅背靠著牆壁,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目光落在雪地?上的帶發頭皮和指甲碎片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嘉雲守著白粥以防糊鍋,見到他這副表情,一開始沒注意,後?來想了下,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按理來說平時他們發現了死人,都會聚在一塊兒?討論?死法?,即使謝鏡清所在的隊伍需要掃雪,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怎麼兩個人都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樣子,好像並不覺得紋身男人死亡的事?情有什麼稀奇的?
許嘉雲攪了攪鍋裡的白粥,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是因為他沒有鑰匙?!”
這話?來得突然,給旁邊的紋身三人組還有劉芸芸幾?人嚇了一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祁方?隅難得賞了他一個目光,似乎還帶著些許“孺子可教也”的贊可,就是出?口的話?依舊不怎麼好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原來你的腦子也是會動的啊。”
許嘉雲:“……”
他深呼吸一口氣。
算了,大佬說的也是實話?,畢竟他的腦子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轉動過了。
等到謝鏡清他們掃幹淨附近的積雪,白粥也熬好了,每個人一碗,依舊不多不少。
祁方?隅以房間裡人多擁擠悶熱為理由,把謝鏡清和許嘉雲叫了出?去。
這麼冷的天,其他玩家就算是想要偷聽,也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土瓦房附近有且僅有一棵大樹,品種不祥,分出?來的枝丫也是有且僅有一根,特別粗壯,樹葉繁茂,在這冬日裡顯得格格不入,倒也能夠勉強為他們遮擋風雪。
許嘉雲站在樹下,原地?跺腳,端著白粥邊吃邊說:“這景色也是絕了,盛夏的樹出?現在大雪天,估計也就關卡裡才能讓我們看到了。”
說完,他也不忘正事?,“祁哥,你讓我們外出?,是要說那個紋身男的死因嗎?”
祁方?隅說:“嗯。”
許嘉雲的嘴裡冒著白霧,“事?情不是已經有定論?了嗎?都死成那樣了,多半是野獸吃的吧。”
他的猜測有理有據,畢竟姥姥就是因為外出?上茅房忘記帶鑰匙才被鎖在門口的,紋身男人緊跟著也出?了門,門還關上了,如果他也是被困在了外面並且敲門無人應答,最後?被野獸發現並撕咬生吞,那可能性確實也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