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露出森白牙齒,瞳孔似溢位銳光:
“他們說你無惡不做,乃一等一的奸臣。”
“哦?”趙都安好奇地看向小和尚頭頂:
“我也聽說,你天生豎有第三隻眼,名為‘慈眼’,可辨別善惡是非,隔著絲帶,也能看人麼?
還是覺得太醜,不好意思見人?
我方才見你與金簡打的熱鬧,便想扯下絲巾瞧一瞧,卻沒能如願,便親自上來了。”
天海似乎沒想到,姓趙的這個朝廷鷹犬話還挺密,少年瘦削的臉頰愈發沒了表情:
“你還不配讓我動用慈眼。”
“是麼?所以,你沒看過,就肯定我是奸臣了?”
趙都安詫異道,“聽聞你在外頭,動輒出手,度化惡人。如此看來,所謂度化,便是隨心所欲殺戮了,佛門竟能容你,當真稀奇。”
“你……”天海噎住,頓時吃了個啞巴虧,少年惱火道:
“我看世人,自會明辨,用不到你教!”
繼而,他煩躁道:
“莫要廢話,拿出你的兵器,打完收場。”
趙都安盯著他手中的棍子,搖頭說道:
“我趁手的,只有一把飛刀,還是凡胎境用的,想著擂臺上不合適,也比不過你這寶物,便不拿來獻醜了。”
天海愣了下,眉頭皺起“川”字,冷笑:
“那你就去借兵器過來,省的等下被我打倒,旁人說我神龍寺欺負人。”
趙都安說道:“什麼兵器都能用?”
天海皺眉,只覺這人羅裡吧嗦,煩躁的很:
“只要你能驅使的動,什麼都行!”
“好,那請小和尚等一等。”
趙都安笑道:
“來的匆忙,且容我借一件兵器來戰。”
少年僧人神態傲氣,剛勝了佛道鬥法,氣勢如虹,自不會將一個朝廷鷹犬放在眼中。
抱著肩膀,大大咧咧站穩,身旁立著來頭不凡的黃銅長棍,眼神睥睨,一副“隨便你”的神色。
然而接下來,趙都安卻並未離開擂臺,或開口向任何人借兵。
他只是忽然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