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回答不了。
唇畔浮起一絲慘淡的笑。男人轉身,譏誚地撣去她圍巾上的雪花。
所以什麼是愛呢。差點忘了,自己原來是不相信愛情的。
“那晚我說,如果哪天我主動跟你分手,那一定是你做了讓我十分失望的事。”
“其實你沒做錯什麼。但我們之間有太多跨不過的隔閡。所以明嫿,我們分手吧。”
黑夜變得濃稠又冰冷。
喉嚨像被一隻無情的手扼住,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聲。
她後退兩步,哭著笑。
“所謂隔閡,也包括洛晴天?”
男人沒解釋。撿起傘,抖了抖,塞到她手裡。
“薄今會送你回去。”
撂手,轉身。
再次成為斷情絕愛的陌生人。
一切恍若隔世。
此刻她確定,他就是那晚差點撞了自己的“肇事者”。
原來緣分早就讓他們相遇。原來嫿柔坊再見的那眼熟悉,從來不是因為蔣星野,而是三年前的他本人。
命運捉弄。
她終是明白的太晚。捂住臉,緩緩蹲下來,抱著膝蓋失聲痛哭……
除夕的雪下了一夜。
年關過了,生活恢複秩序。整座城市在冰雪融化聲中加快了節奏,溫度漸漸上升。
春意迫不及待,但風寒依舊料峭。
嫿柔坊的梅花開得正盛。
於是初八這天,每位員工桌上都擺上一隻插著紅梅的白瓷瓶,和厚厚的開工紅包。
新來的幾位受寵若驚,不知道該不該拿。偷偷跑前臺向季甜甜打聽了才知道,必須拿啊!這是開工慣例!
每年都有。
而且是老闆親手摺的梅花,親手包的紅包,親自選的花瓶。
不可謂不用心。
雖然這份用心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