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反手舒了個懶腰,“行了,不說了。老孃回去補覺了!這星期差點沒把我熬死。”
女人點頭,隨口問了嘴,“齊垣齋王老先生訂得那尊「大鵬金翅明王菩薩」做好了?”
“可不是,緊趕慢趕。”
她趿著拖鞋往門外走,邊走邊打哈欠,“等週一我讓甜甜聯系他管家,叫他有空來取。”
“嗯。”
“你週末不回家?”
“回,我爸媽讓我回去吃飯呢。”
“行,代我給叔叔阿姨問聲好。”
“嗯。”
明嫿目送女人拐進花木深處。
此時,漫天晚霞燒盡。
橘色彌漫,如夢如幻,閃閃爍爍地倒映在眼底。
還好,她想。
自己失去一個朋友,又遇見了另一群朋友。不總是孤獨的,荒蕪的,如朝拜的苦行僧般對這個世界無欲無求。
也許有一天,她能把失去的期許找回來。只是破鏡難重圓,終究徒留遺憾。
……
回到臥室,女人伏在書桌前捧腮翻閱那本看了好幾天的《荊棘鳥》。
忽地,傍晚的風沁著微涼的濕意吹進半掩的花窗,滿目蔥蘢婆娑起舞。
紗簾亂了,耳邊的烏發也亂了。
桌角被芙蓉花箋壓著的名片被風吹得翻滾幾圈,好巧不巧落到油墨泛香的扉頁裡。
她眼波一頓。
這幾天,自己對著這張名片好幾次思索過他們之間的關系。可就像開始的那般荒誕,無論如何分析需求,都想不到合實際的處理辦法。
所以……只能逃避。
可此時此刻,不知怎得改變了心意,她突然想把這串號碼撥出去。
大概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很低,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