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一個潑皮,眨眼間的功夫,就倒在喬翎馬前了。
他捂著腿,一個勁兒地“哎呦”:“疼死我了!”
又說喬翎:“小娘子,你會不會騎馬?怎麼徑直往人身上撞呢!”
喬翎:“……”
她心想:我進東都城都沒有一個時辰了,沒幹別的,淨見證犯罪事件了!
又覺得沒有往京兆府去的必要了。
治安混亂成這樣樣子,京兆府不知道?
絕無可能。
他們只是不想管罷了。
周遭三三兩兩地圍過來幾個人,看這樣子,對於這套戲路是很熟悉的。
“王三七又在訛人了……”
“怎麼也沒人來管管他?”
“怎麼可能管得了?他跟差役稱兄道弟的,三七分賬呢!”
“他叫王三七?”
喬翎聽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本名就叫王三七?”
周圍人沒想到她都被人訛上了,還有閑情逸緻操心這些東西,聞言俱是一怔。
有個上了年紀的婦人看不過去,先跟她說:“他這個人,一旦纏磨上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非得榨出點油水來不可,所以人送外號王三七。”
又說那潑皮:“這小娘子穿得簡樸,又是孤身在外,這你都訛?!”
王三七也不理她,只是抱著自己的腿,一個勁兒地喊疼!
喬翎也沒理他,又問了一句:“他經常訛人嗎?京兆府不管嗎?”
眾人叫她問得一怔,繼而齊齊笑了起來。
還有個人跟同伴說:“這小娘子怎麼傻裡傻氣的……”
“是啊,”同伴就說:“真要是管,他還能在這兒訛人?”
喬翎明白過來。
再左右看看見,路邊立著一棵光禿禿的楊樹,近處有家雜貨鋪,便同王三七說:“我這匹馬的韁繩太短,不好栓,你去給我買條繩子過來,我拴住馬,點錢給你。”
周圍人聽得嘆息起來。
王三七倒是高興了,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大拇指向外一豎,涎著臉笑道:“娘子大氣!有這種心性,何愁在東都不能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