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的特性,武良也大致知曉,無非就是前五十年皇權穩固,中五十年階級固化,後五十年土地兼併。
在後來,也就剩起義造反了。
千年王朝,武良不敢想象這其中隱藏了多少秘辛。
難道說其中的關鍵因素僅僅是,個人武力被無限放大?
武良胸中湧出了一股煩躁,心裡一團亂麻,這個世界的環境,對他太陌生了,始終無法帶入自身。
從他的瞭解中,江湖武者,輕功高強者,能一躍兩丈,一丈也就是三米左右,放在前世足以驚天動地,拳打元大鷹,吊錘無極尊,都不是什麼難事。
更不要說一刀開碑裂石,那可是隻有挖掘機才能做到的事。
青府江湖之中門派眾多,絕大多數的武者都是身軀強健,體態壯碩之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揮起鐵錘,舞動重槍。
這還只是“普通”的武者,武良還沒有摸清這個世界的底細,內功心法那也只是聽說,至少在武良記憶中,從未見過有人真氣外放。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武良也派人去搜尋過內功,想要藉助養生心法去延長壽命,可惜,都是一無所獲。
武者靠著的是身體內的一股勁力去殺敵,內功心法,連一些成名許久的武林宿老都沒有摸索出來。
但武良心中肯定,內功絕對是有!只是自身層次太低,還沒有見到。
雖說這副身體也是武學底子的,年輕時練過一門縮骨功和一套劍法,但跟那種一刀劈開大門的強悍力量相比,武良還是更喜歡後者。
思緒煩亂間,武良感到了一股頭疼欲裂,稍稍揉揉太陽穴後,便不再多想。
武良現在的生活很簡單,佛堂唸經,梨園聽曲,混吃倒說不上,但等死是真的。
八人步伐平穩,不一會便來到了長陰街,行人見到之後,紛紛避讓在一旁,嘈雜喧鬧的街上竟出現了一瞬間的失聲,待到走過後,這才恢復。
一些面帶稚嫩的儒生,眼光豔羨的看著抬轎隊伍從自己眼前走過,嘴中發出了諸如:“生當八人乘,死當以國葬。”的空想之語。
正要許下誓言之時,身旁之人不耐煩的將他拉進花樓中,瀟灑快活去了。
穿過半邊街道後,來到了一處雕欄畫棟,錦天繡地的閣樓前,高掛的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寫著“梨園”二字。
梨園戲曲,在青府內很是有名,班主崔鶯鶯更是唱的一手好曲。
東陽城雖是富庶,但比不上青府首地新河城那般繁華,在黑震門副首蘇喚的邀請下,崔鶯鶯這才長駐東陽城。
“門主小心。”
抬轎的黑衣侍衛掀開圍簾,壓下轎槓,攙扶武良走了進來,便是有著侍衛的攙扶,他的步伐還是帶著些許小心試探。
走進園內,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閣樓共分三層,中間是一方巨大的臺榭,一名嬌柔女子端坐檯上,懷抱琵琶,青蔥玉指微動,嘴中曲意娓娓唱來。
臺榭下數個圓桌前坐滿了城中各大富商,士子,走動的妙齡侍女端著木案,斟滿酒水後,又緩步離開。
侍衛扶助著武良來到專屬的雅間內,桌上瓜果蜜餞一應俱全,座椅上不見半點灰塵,擦亮的光潔如新。
“父親。”
“門主。”
廳內還有兩人,那青年名為武庚辰,身穿白衣,劍眉星目,面帶著文人氣息的儒雅,另一人名叫蘇喚,兩鬢髮白,一身灰衣老者的打扮,此刻兩人開口說道。